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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笑不下去,便告辞走了。
檀棠院安静下来,再听不到吵闹声。
书房里,陆恒再看不下去手里的书,闭眼躺到罗汉床上,意识回想起七岁那年,母亲挺着肚子在房中发现陆韶安跟自己的贴身婢女厮混,那天他只记得母亲流了很多血,再也没睁开眼。
——
另一头,韩云生从陆府出来,坐上马车后打开手里的香囊,里面有一张信纸,还备着两张银票,他打开信看,蓦地发出一声轻笑,四个月没见,曾经爱说笑的小娇娘成了端庄稳重的大家夫人,但性儿还是没变,求他办事又不想欠他的情,好大一手笔。
韩云生住在城郊,趁着还没关城门马车驶了出去。
韩云生叠好信装回香囊,眯着眼靠在凭几上,往嘴里塞橘子。
没一会,马车骤然刹住。
“怎么回事?”
韩云生掀车帘,话落却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倒在马车前,后面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过来抓她。
那女人抱住车把式的腿,尖叫道,“求求大爷救奴婢,奴婢是威远侯府世子夫人跟前大丫鬟,您救了奴婢,我们夫人一定会重谢的!”
韩云生咧出笑,冲那大汉吐一口籽儿,大汉啊的一声,登时满脸血,地上女人又惊又惧,韩云生指着她对车把式道,“把她捆起来带走。”
——
过了二十八,年就近了,府里倒也热闹,陈氏将各处都置办的规整,陆恒也休沐两日,但各家往来应酬多,他虽不喜这种场合也得应付,原本夫妻二人就不常同处,就是这闲暇时也见不着面。
余晚媱倒是乐的自在,呆在屋里养着身子。
只是因陈蓉一事,陆恒陆韶安父子俩到底维持不住表面平和,见面就冷言冷语,好好儿的除夕夜也没过好,草草用罢膳就各自回屋了。
西厢房这边的丫头们私下聚一起在旁边耳房吃酒,余晚媱搁中间蹭了两口汤,有说有笑在一块玩骰子,还没玩多久,雪杏过来请她,说陆恒来她屋里正等着呢。
余晚媱算算时间,这个月到头了,还没到下月初,他来总不会为着那档子事,可是她近来极谨慎,没做过什么让他恼的事。
莫不是……她给韩云生递信被他发现了。
余晚媱顷刻惊住,从座上起来,入了厢房。
她进门即见陆恒背对着她站在榻边,手里握着她的帕子,见她进来,又将帕子放下,余晚媱小步到他身边,“爷。”
心下已是忐忑不安。
陆恒只嗯一声,眉目放松,低头注视着她,她穿的有些随意,罩了件松花褙子,挽着低髻,鬓边扎了朵桃红绢花,衬的脸如玉似娇。
她好像很紧张。
也不是,她在他面前一直是这样的,刚刚还在耳房跟丫头有说有笑,转眼到他跟前就闭着唇,垂着脸很温静。
陆恒顿了顿,想说又没什么可说的,他过来无非就是看看她,真看到了,又有更多的心思出来。
似乎那天的吻,打开了闸,让他一看见她,就抑制不住心底的躁动。
他应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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