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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低下头,好一会,在小本上写:我听见行脚帮的张舵主说的。
张美珍跟甘卿回忆青葱岁月的时候,居然都没注意到旁边有这么一只小猫妖,悄悄也真是天赋异禀了。
悄悄的眉目竖起来,又写:否则那个杨老头怎么会驱逐自己的亲生儿子?
闫皓很尊重老杨帮主,听她又出言不逊,就制止道:“悄悄……”
悄悄双手要飞起来似的,给他打了一串手语。
甘卿:“她说什么?”
大概不是什么好话,闫皓憋红了脸,用力摇头,不肯转达。
喻兰川一摆手:“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不过这次是你运气好,杨平自己作死,没给你捅娄子的机会,下次再这样,没人能捞你了,再过俩月就满十八,到时候你可是连从轻发落的理由都没有了,我麻烦你们都消停点,好好活着不行吗?”
悄悄被他训得不敢抬头。
喻兰川:“还有,喜欢小动物是好事,但是好事也得有分寸,以后不放心领养人的人品,你可以不给他们,或者干脆实行熟人介绍制度——别、再、让我听见‘高空入室不偷盗’事件了,私闯民宅犯法,一个家用摄像头就能把你送进局子里。”
悄悄惊讶地看着他,目光一瞬间有些慌乱,咽了口唾沫。
小女孩胸无城府,面部表情一目了然,简直像呈堂证供——虽然就是我干的,但是你怎么知道的,好惊讶。
“不是你还能有谁?”
喻兰川心累,伸手在甘卿面前打了个指响,“我没什么要问的了,走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
甘卿捏住他的手腕,问悄悄,“你父亲失去音信前,最后一次给家里写信,大概地址在哪里?”
悄悄在纸上回答:邻省,具体地址不知道,我去追查过,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什么线索也没有。
甘卿的眼睛轻轻地眯了一下。
悄悄:姐姐,怎么了?
甘卿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女孩尖削的小下巴:“我十七岁的时候,跟你一样满肚子仇恨。”
悄悄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
“现在如果让我回到那一年,我会好好补课,考个大学。”
甘卿低声说,“可是我没有第二个十七岁了。”
说完,她在一屋子猫狗的目送下,走出了宠物店。
喻兰川三步并两步地追了上去,突然有种冲动想做点什么,于是在甘卿过马路之前,他一把攥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左手。
甘卿的左手手腕上藏着刀片,这只手相当于凶器,猝不及防间,她下意识地想挣开,喻兰川却张开五指,把她的“凶器”
囫囵个地卷在了自己手心里,严丝合缝。
甘卿惊讶地看向他。
“过马路不要闯红灯。”
喻兰川的目光却越过十字路口的斑马线,平直地钉在马路对面的交通灯上,不肯回视,“行人就能随便违反交通规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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