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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朝是思绪有些飘远了,他在想,他或许会一辈子去感谢十八岁那年来到云城的那个决定,也是余生想起来后还是会觉得庆幸和幸运的决定。
“阿朝。”
随歌的声音由远及近在覃朝的耳边响起来,他转过身接下了朝着自己跑过来的人。
稳稳的身体被拥着抱进了怀里,随歌站直,笑着看了面前人一眼,仿佛眼神里都散落下无尽的辉光。
随即拉起覃朝的左手,缓缓动作间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得来的红绳稳稳地系了个结。
随歌低垂着眸子,嗓音轻声:“阿朝不能再把它弄丢了。”
覃朝在一瞬间绷紧着身体,深邃的眼神里蒙上一层微亮的薄光,看着手上的红绳,情绪晦暗不明。
随歌似乎想到了他会这样,微延声笑着:“我去找安和师父求来了一对儿,阿朝要保证这次真的不会丢了。”
原来所谓的拉下的东西“借口”
是去求来它,四年前的那对儿也是圆灵寺的安和师父赠予的,只是覃朝在那场外出项目遇上意外时不小心弄丢了,找不回它,也在回去后找不到了随歌。
喑哑夹杂着说不出情绪的嗓音没出息地忍着,覃朝的眸子在那一刻波动地快要控制不住,硬声憋出了个:
“好。”
一定不会再丢了。
随歌看着绑好的红绳眼神里浮上满意,突然仰起头亮晶晶的眸子里充斥着覃朝,伸出右手。
“那阿朝说好要换新的那枚戒指呢?”
覃朝心里猛烈狂跳,强势激烈,他清楚,随歌说的那枚戒指是当初婚礼上的那枚。
他曾在给阿随戴上第一枚的时候说过结婚那天会换新的,只是随歌会知道那场婚礼是他不曾想到过的。
惊讶和激动一同狂涌的时候覃朝认定了自己在随歌面前没出息的秉性。
随歌在等着,等着他给她戴上那枚戒指。
覃朝手上不自觉地有些抖动,颤颤巍巍地拿出一直带在身边的戒指,强稳着心神比那次还要虔诚的动作缓缓戴牢在了随歌右手的无名指上。
随歌的手很好看,白皙细嫩,隐约中轻微鼓动的细小血管仿佛在为这样的一切庆祝,手指带着覃朝挑选的戒指显得愈发漂亮极了。
随歌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许久,过了一会儿在覃朝的极度紧张中搂上他的脖子,凑在他耳边,语气轻扬:“我们阿朝的眼光还是这么好。”
覃朝回搂着手臂使力,像是要把人死死地永远箍在怀里。
“阿朝能娶我吗?”
随歌话语间呼出来的热气喷洒进覃朝的耳边,蛊惑地让人心里发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问答案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只是随歌觉得她应该说。
覃朝从未觉得心安的感觉能如此深入实处,一直以来坚持的得到了确切的回响,坚定和语气掺杂了多年来的情意。
“娶!
我娶阿随。”
随歌嗓音间溢出了自然的笑意,蓦然间看着覃朝,语气间尽是切意。
“阿朝,我好像从没说过我爱你。”
“我爱你。”
按耐不住的情意在这一句话中直逼上了高峰,覃朝紧紧地搂着怀里眷恋的人,毫不掩饰地表露着爱意。
“我也爱阿随。”
落日余晖尽数洒落整个庭院,赤诚的爱意不受阻碍在这样的见证下迎来最美好的时刻,暮色下,影子普散交颈,落下虔诚的挚吻。
“阿随,四年后我娶你,到那时你便嫁了我吧。”
“好,我嫁你。”
“阿朝能娶我吗?”
“娶!
我娶阿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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