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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典守是懂律法的。
想他刚才,按律当斩、按律流放,拿来吓唬村野乡民还行。
一撞上这心高气傲的小马倌,说不得真的会禀告定州薛州府,问他的罪来。
牛棚旁的村民,见状皆是眼神困惑惊疑,在主簿与少年典守之间,飘来飘去。
主簿哪怕理亏,也不能就此退让。
他心思转变,立刻换了说法:
“您有所不知,隔壁张家村已经因为牛疫,死了十数头大黄牛,春耕还得县里批钱,去借牛来开垦,这梁家村,是万万不能开了口子。
否则,县里哪里来钱?”
“按照《牛病论》的说法,一头牛染了交脚风,就地处置,免得染上其他耕牛。”
说着,主簿看向跪地的梁有春。
“既然典守心善,我们放了这耕农,只杀病牛便是。”
“胡说。”
沛然分毫不让,听他抬出了《牛病论》,更是声音高亢了些。
“《牛病论》所载处置方式,明明是将病牛单棚照顾,每日饮水草料,都不能和其他牛只共用。”
“如果患病的耕牛,服用了汤药,经医官、牛医的诊断,呼吸奄奄,浑身乏力,口吐白沫无法救治,才可杀之!”
沛然一指甄青鸾,肩上滟晴方随之扑翅。
“这里虽无医官,但是有一医者说可救,你竟然不让她救,还抬出《牛病论》来做幌子。”
“你又是何居心?”
“区区村妇,哪里是什么医者!”
主簿火气上涌,只想把这带鸟典守抓去牢里关几天了事。
看他还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典守,我念在鸿关马场近日事务紧急,才给你几分面子。
你竟如此不识好歹,耽误了安宁城处置牛疫……”
他吩咐身旁衙役,“将他拿下,视同妨碍公务,关上三天!”
衙役刚动,沛然左肩的大鹦鹉,立刻扇起翅膀,锐利趾爪扬起,就要爪人!
鸟喙更是锋利,张口呵斥道:
“谁敢!
谁敢!
谁敢!”
阿滟叫声超大,无异于噪音攻击。
这些衙役唯恐近身被伤,亮了佩刀,寒光闪闪。
谁知,那火红的大鹦鹉非但不怕,还半空飞舞,叫得更是刺耳:
“嘎——嘎——”
【出事啦——出事啦——】
也不知道在唤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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