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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像是有人狠狠地揪了夏鹿的心脏一把,她整个人颤栗起来。
在夏鹿绝望的眼神中,刘文山像是下了最后的决心,他把烟头狠狠地揉弄在脚下,顺便又狠狠地踩了踩,冷硬地说,
“离,现在就去办手续!
谁不离谁是王八蛋!”
于是,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夏鹿就像是从身上活活地撕下了一块肉,结束了她两年又一个月的婚姻,挖掉了她从少女时期就放在心头上的男人。
从民政局出来,她和刘文山每人手上多了一本红彤彤的离婚证书。
呵呵,现在连离婚证都变成红色的了,多讽刺。
鲜亮的颜色仿佛在嘲笑他们彼此的有眼无珠。
“以后好好照顾好自己,家里的东西,你想什么时候去拿就去拿。
我先回公司开会了。”
说完,刘文山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鹿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摩肩擦踵的人群中,她“哇”
地一声哭出声,缓缓地蹲在地上。
周围的路人,或惊奇,或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又匆匆往前走。
哭着哭着,夏鹿感觉肚子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吃力地挪到路边,打了一辆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还没等化验结果出来,她已经晕倒在急诊室,再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已经躺在手术台上。
冰冷的器械从夏鹿身体里褪去,下腹部依旧传来一阵紧一阵的疼痛。
没过一会儿,医生催促道,“手术结束了,快下去,还想等着再刮一次啊?”
没等夏鹿应答,手术室的扩音器里响起叫号声,“某某某,请到1号手术台。”
夏鹿吃力地爬起来,可腿软得不像是自己的,她双腿颤抖着踩在橡木色的踏脚凳上。
她咬着牙,挪动着屁股,离开了手术室。
好不容易走到医院大门口,她悲催地发现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
豆大的雨滴砸在土黄色的大理石上,蹦跶几下,又滚落到下一个台阶上。
夏鹿掏出手机,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一时间,她惶恐的如一只丧家犬,不知道该去哪。
自从嫁了人,夏家也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的房间早就被清理,让给了上幼儿园的小侄子夏豆豆。
刘家就更不会回了,她再也不想看见王桂枝那张令人作恶的脸。
踌躇了半晌,她决定去好朋友李果果那。
没有了全世界,至少“正方四侠客”
还在。
她记得果果租的房子离这里不远,于是,她拐进一条胡同,准备抄近道走。
可她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没走十来米,磅礴的大雨把她浇得透心凉,活像暗夜里的一只水鬼。
她还没来得及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紧接着,她缓缓地倒在地上。
雨水欢快地蹦跶到青石板上,又迅速地飞溅到一张惨如白纸的脸上。
远处,两把黑色的雨伞缓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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