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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有女?人崩溃的哭骂,有女?孩怯懦的抽噎,她很轻地喊“妈妈”
,又低声说好疼。
情景仿佛重演过?无数遍,女?人短暂清醒,上一秒还掐着她脖颈,下一秒便将她抱起,道歉说阿仃对不起,是妈妈的错。
没关系。
谢仃回抱住她。
妈妈是弱者。
她前半生?活在丰沛的爱里,无忧无虑,后半生?突逢变故,还要与害死自己挚爱的仇人朝夕共处,如果不将那些怨与恨发泄在她身上,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没关系。
梦里,她听见自己问出那句理应不敢开口?的话。
“妈妈。”
女?孩声音细弱,“你们真的没有爱过?我吗?”
怀抱很冷,伤口?在疼。
谢仃又嗅到了窒息的浓烟气,有冰冷的寒意抵在手?边,很锋利。
她倏地清醒过?来。
正午日光毫无阻隔地落了满怀,谢仃从那场梦境中抽身,下意识伸手?摸向枕边,空荡无物。
喉咙有些干渴,像被?梦里的烈火烧灼过?,她平复过?呼吸,终于?将自己彻底从情绪中抽离,翻身下床喝水。
窗外安和宁静,谢仃放下水杯,打开手?机看时间,才发现自己这一觉睡到了中午。
最近熬夜补速写作业,她精气神都?快被?消磨干净,好在总算完工,专业课欠的债都?已经还清楚。
谢仃翻读微信消息,发现温见慕一早就去了画室,也是补作业,说今天?要鏖战到凌晨。
还真是燕大期末月的常态。
不过?谢仃已经拿阴间作息换来了清净,现在一身轻松,她耐性地将列表下滑,发现邱启昨晚居然?给她发了消息,是两条语音。
刚点开,邱启怒冲冲的声音就外放而出:“都?半月了,你这丫头人影都?不见?”
“快过?年了也不来露个面,我再生?气能拿你怎么着?这孩子……”
第二段语音有数秒的沉默,谢仃等了会,才听邱启无奈叹息,妥协道:“事?情过?去就不唠叨你了,原谅你这次,行?了吧?”
他也知道谢仃等的就是这句“原谅”
,一老?一少相?处多年,默契早就培养出来,这番话就是和解的意思。
谢仃弯起眉眼,当即顺坡下驴给老?人家拨去电话。
邱启似乎也有所预料,接听得很快,没好气“喂”
了声。
“邱叔?”
谢仃乖声唤他,率先表起诚心,“唉,最近太忙了,柏乔那边的工作刚结束,我现在还忙着补作业。”
“又不知道熬几个大夜画的。”
邱启太清楚她作风,原本还想教训两句,话到嘴边又变成叮嘱,“别仗着年轻就霍霍健康。
时间又不紧,你这学?期没少忙,该歇就歇。”
语气虽然?冷峻,但出于?长辈身份的担忧还是难藏,正如他所说,再生?气也不能拿她怎样。
听着邱启熟悉的嘱咐,谢仃心底微微一热,刚才从梦境经历的惶然?也扫去不少,她笑了笑,诚心实意地应声:“知道啦,等忙完这段就回去陪你过?年,我还能有谁啊?”
“我哪知道你这丫头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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