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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跟第一次那时完全不同,齐燕白没能感觉到任何亢奋的情绪,甚至恰恰相反,他只觉得整颗心空荡荡的,漂浮在半空中,像是踩不着地一样,令他感觉不安的同时,还夹杂着一种极陌生的失落。
可惜那抹失落消失得太快太急,转瞬即逝,没能被齐燕白及时捕捉到。
陆野平时是个做大于说的人,他坦坦荡荡,有什么就说什么,压根没发现自己的剖白后劲儿这么大,让齐燕白一直回到家门口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们俩今天在警局耽误了一会儿,又是步行回家的,比平时到家的时间晚了不少。
陆野白天出门前定的花早已经送到了,或许是因为没联系上收件人,所以那束花被歪歪扭扭地挂在了陆野的门框上,支棱着尾巴朝向电梯,看着可怜巴巴的。
“我就说应该回来再说的。”
陆野把那束花从充当挂手的塑料袋里拯救出来,亡羊补牢似地捋了捋弯折的包装纸,转过身,顺手把花束塞进齐燕白手里,无奈地笑着说:“……送你的,本来想今天表白用,但现在只能当个庆贺礼物了。”
花束底下包裹着浸透水的花泥,触手沉甸甸,冰冰凉凉的,齐燕白露在外面的手腕被花束底下的水渍冰了一下,这才猛然间从之前那种云里雾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眨了眨眼,看向了手里的花。
“……鸢尾花?”
齐燕白纳闷道:“不是玫瑰?”
“你喜欢玫瑰?”
陆野看了看他手里的花,说道:“我还以为你们艺术生不喜欢那么俗的——再加上上次你不是画过这个,我以为你喜欢这个呢。”
他这么说,齐燕白才想起来,他第一次去警局“工作”
的时候,曾经因为紧张,画过一朵小鸢尾花给陆野。
齐燕白自己也没想到,他那么久之前的随手一画居然会被陆野这么放在心上,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花,瞬间觉得自己捧的是一束大宝贝。
“没有不喜欢,喜欢的,就是有点意外。”
齐燕白捧着手里这束花,低头轻轻嗅了嗅花纸上喷洒的香水气味儿,然后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说道:“特别好,我特别喜欢。”
他说着像是想证明自己真的喜欢,于是急匆匆地按开了自己的房门,踩着拖鞋进了屋,想要把这束花放在瓶子里养起来。
陆野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好笑似地盯着他忙忙活活的背影看,直到齐燕白终于东翻西找地在家里找到个长颈瓶安置这束花时,他才笑了笑,开口叫了齐燕白一声。
“喜欢就好。”
陆野说:“那你先收拾,我回去了?”
“嗯?”
齐燕白回过头,下意识问道:“你这就回去了?”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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