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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难过喔……头好痛,又好想吐……”
看到她这无辜可怜的模样,饶是他再生气,也被担忧盖过了,更别说他原本就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才发这样的火。
“好,你可以躺下来吗?漱过口后有没有好一点?”
他轻手轻脚的抉着她,让她躺下。
“嗯……”
兰颐有些哽咽。
漱过盐水后,她的确好一点点了,虽然人还是虚弱无力,也依然发着烧,直冒冷汗,头也还好晕,但稍早那让她不适得连胆汁都快吐出来的恶心感觉已经稍减了些。
“来,你躺好。”
他正要拉过睡袋为她盖上时,眼角余光却瞄到她腿上有几道红痕。
那几道红痕烙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看起来格外显眼。
单槐一凛,连忙将煤油灯移过去,想要看清楚她腿上的伤痕。
他检查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只有其中一道在脚踝处的红痕是真的有划破皮的痕迹,其他都像是淤青,不是外伤。
难道她真的在海里被什么东西刮伤?还是刮伤?
这种时节,又是涨潮过后,海里有什么东西没有人会知道!
这样的伤痕又不像是一般的小鱼造成的,也不像单纯被玻璃割伤。
难道是水母?
他知道有些有毒的水母总是会在夏季出现在热带海域,难道她会是被水母螫伤吗?
这项认知让单槐心一凛。
如果她真的是被有毒的水母螫伤,继续待在这个岛上,只会让她的病情更加严重。
但如果让她知道他其实一直有办法对外联络,有办法带她离开这座岛,那么她又会怎么想?会不会又以为他恶意欺瞒她?
可是,就算被误会,就算被她憎恨,都好过让她在这里等死,都好过他真正失去她!
这么一想,单槐不再犹豫,握紧拳头,低声对她允诺,“兰,你忍着点,我一定救你。”
“嗯?”
兰颐茫茫然睁开眼,看着眼前那个神色复杂的男人,怎么也无法理解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我没关系的……”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几近气音,虚弱得令人心疼。
“原谅我……”
单愧颤抖着伸出手摸了摸她仍然热烫的额头,小心为她拭去汗珠,轻轻低喃,永远别生我的气,好吗?”
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他无法确定她是否听见了他的话。
他贪恋地又摸了摸她的面颊,然后便提起油灯转身往地窖走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兰颐已不能清楚留下印象,她在高烧与越来越严重的头晕中意识模糊,只隐约感觉到仿佛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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