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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膝盖被踹了一脚,腿一软就跌了下去,骨头与地面撞得生疼。
何之远感到一股气血往脑袋上涌,比起疼痛,这样的姿势更让她羞愤。
想要站起来又被按回去,楚鸢拿出一柄戒尺抵在她下巴上,用命令的口吻说:“把手伸出来。”
这是一把黑色木制的戒尺,上面刻着“知耻”
、“明德”
四个大字。
看到这把尺子,何之远浑身一颤,过去的记忆涌上心头。
小时候她为了赶走楚鸢,想尽办法惹麻烦,楚鸢一直忍让着没有发作。
但有一次闹得太过分,终于把楚鸢惹毛了。
看着步步逼近的女人,幼小的何之远才反应过来她根本没办法应对一个成年人。
她一边哭一边挣扎,可这点力气毫无作用。
楚鸢把何之远按在腿上,裤子扒了,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过去。
何之远震惊地忘了哭,她虽然不受待见,但何问心也从没打过她,更别说雇来照看她的保姆了。
又是一巴掌下去,火辣的疼痛让她又嗷了一嗓子。
“闭嘴!”
何之远哭得更大声。
楚鸢一点都不在乎,一直打到何之远连哭的力气都没有才停手。
后来何之远乖了好几天,等屁股消肿了忘了有多疼了才又开始惹祸。
但是方法已经找到了,楚鸢的惩罚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随着何之远年龄的增长,她已经放弃了那些低智的恶作剧。
可楚鸢还是会找理由体罚,把柄黑色的戒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买的了,它总是会落在手心、手背、大腿小腿的内侧,甚至有时候何之远只是坐姿不端正,就要突然被抽一下后背。
这样没有道理的惩罚一直到她高中住校才结束。
现在她已经高中毕业,无论是年纪还是外貌都与成年人相似,还要被这样对待吗?
何之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已经长得比楚鸢还高了,她想现在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能打得过谁。
但身体是僵硬的,她像遵循本能一样遵循了楚鸢的话,把手伸了出去。
看着她不服但乖顺的样子,楚鸢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但手下的力道却没有因为这点被填补的不满减轻,一尺下去,何之远的手指立马蜷缩起来,死死咬住牙。
“伸开。”
那只手颤巍巍的,尽管不情愿,还是松开了攥在一起的手指。
掌心已经红了,很烫,很疼,还很痒。
两年没见的生疏被这体罚的行为奇妙地化解了,楚鸢想起了那个更小一点的何之远,她会哭得很厉害,真诚到让人误以为她真的会改,如果就此原谅的话就被她拿捏住了,下一次惹祸的何之远会更放肆。
现在的何之远依然会哭,却不吵了,安安静静地流眼泪,眼睛里写满了倔强,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可比大哭大闹的时候看着可怜多了。
这方面倒是有点长进。
但楚鸢没有心软,要是她不认识何之远说不定会心软,可经历过被哭喊声吵得要神经衰弱的日子后,换成谁也没办法对着何之远和颜悦色。
十下,手心有点肿了,这是当然。
“知道错了吗?”
楚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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