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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有人迅速地将他抬上了担架,alpha驳杂的信息素冲击着祝念慈虚弱的腺体,尖锐的刺痛令他难以遏制地蜷缩住身体。
耳边的嘈杂声模糊成一连片的混乱动静。
祝念慈竭尽力气握住医生的手腕,嘴唇翕动着吐出几乎无法分辨的话语:“我的腺体有缺陷……无法……接收大量不同的、信息素……去大学找……闻越院长。”
后来医生说了什么他也听不清,过度的痛苦令他昏迷又清醒,把自己的嘴唇咬得鲜血淋漓,只能模糊感觉到救护车始终没有开走。
可祝念慈已经没有多余的心神去思考为什么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好像很短又很长,车内的仪器发出他很熟悉的刺耳警报声,恍惚间似乎有人打开车门,接着说了几句听不太清楚的话,又将什么东西盖在了他的身上。
柔软的,厚重的,仍然残留着点他人的体温和气息。
祝念慈在昏沉间本能地抱住那件驼色大衣,惨白的小脸埋进布料中,发出声无意识的呜咽。
橡木苔的味道湿润微苦,一点点地安抚着他刺痛的腺体,仿佛雨天屋内的一个温暖拥抱。
是某种克制的温柔。
第13章“大发善心”
祝念慈陷入了灰暗的梦境中。
老旧大巴摇摇晃晃地行驶在路上,窗外尘土飞扬,稀稀拉拉地长着几颗歪脖子树,灰蒙蒙的窗映出他瘦黄稚嫩的脸,下巴尖尖,衬得漆黑眸子大得空洞吓人。
叮——咚。
卡壳变调的提示音在车厢内响起,女声报幕机械生硬:“定边站到了,请乘客带好随身物品,有序下车。”
可大巴依旧不停歇地往前开去,站台飞速自眼前闪过,祝念慈似有所感般转过头,听见前方的女人不满出声:“哎,我还没下车呢。”
司机一言不发地转动方向盘,泥水溅得老高,站起身的女人猝不及防地往旁边一摔,终于忍不住发飙:
“你聋了啊?老娘要下车!”
祝念慈在她的骂街声中缓慢地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没用的,”
他说,“我们被挟持了,你会死掉,我也会死掉。”
接着画面一转,刺眼的阳光下站着许多高大的男人,女人的哭泣断断续续地传进耳里,祝念慈若有所感地转头,看向对面为首的那个男人。
护目镜和口罩遮挡了他的样貌,他背过手,对着身后人打了个手势。
砰——!
他被捂住双眼,战术手套粗粝的触感恍若真实,所有的动静戛然而止,包括女人的哭声。
祝念慈迟钝地回想,而后突然醒悟。
那个女人死了。
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吧?
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他似乎是眨了下眼,近乎木然地站在原地。
砰!
祝念慈猛然睁开眼,刺眼的灯光令视线模糊了好一阵子,心跳声依然在耳边聒噪,砰砰砰,将他从光怪陆离的梦中拖回喧嚣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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