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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将军任北庭节度使镇守边关时,家父正是其辖下庭州官医提举司的提举。
每逢有战事,家父常会带领医官去营中帮忙,一来二去便与魏将军结下交情。
后来魏将军去了南地平乱,家母辞世,父亲便带我回了京城,两家就此断了联系。
再后来,就是魏家出事……”
“原来如此,不过断了就好,断了就好。”
薛博远眉头徐徐展平,捋了两把颏下薄须。
“魏良弓乃是以叛臣之名被处斩的,你们两家的这些过往日后切勿在旁人面前提起,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以后就当……从未结识过这家子人。”
姜念晚眼睫轻覆,乖顺颔首,而后辞出。
三槐堂外有一小片莲池,此时朝阳初上,池水泛着潋滟波光,红尾的鱼儿不时顶出水面,戏着几枝枯荷。
院中文竹犹绿,残梅似雪,随风过处,沸沸飞花。
是这尚未来及复苏的早春里难得一见的景致。
小娘子立在廊下,嘴角轻翘,贪恋着眼前的美好。
可若细观,又能从她眼底瞧出几许悲怆。
祈盼了多时的机会就要来了,她的心愿必将达成。
只是往后,大抵再也看不到这样生动的美景了。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姜念晚敛平心绪,重新戴上那副属于薛家新妇的面具,转身笑吟吟迎上对方——正是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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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就完事儿了?”
薛淮问。
她点头。
薛淮本以为今日请安又得听爹娘一通说教,却不想自己匆匆赶来,媳妇已从三槐堂出来。
不由窃喜逃过一劫,当即便拉起姜念晚的手,兴兴头头道:“那咱们快回房去!”
姜念晚用力将手抽出,面露戒备:“大白天的,郎君想做什么?”
薛淮恼她不解风情:“新婚燕尔的,你说我想做什么?”
“可昨晚不是已经……”
那‘千两金风’姜念晚也是头一回用,药效到底如何,其实她也不十分笃定。
薛淮如此反应,少不得叫她心虚一场春梦难以蒙混过关。
薛淮往她跟前凑了一步,附耳调情道:“都怪娘子昨夜太销魂,让为夫欲罢不能!
今日还想再仔细体会体会~”
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娘子,这话让姜念晚极不自在的转过身去,不过倒是验证了那千两金风的功效。
就在她迟疑着用什么借口打发薛淮之时,蓦地瞧见薛淮的长随急慌慌朝这边跑来。
她提醒薛淮,薛淮只觉败了兴致,没好气的问来人:“出了何事?”
“郎君,不好了!”
长随忌惮的瞄一眼姜念晚,拉着薛淮避到一边,小声叽喳了两句,就见薛淮脸色刷的一白!
而后也顾不上给新婚妻子话别,就慌张离了府。
青枝过来时恰巧撞见二人匆匆离开,察觉出怪异,问:“姑娘,这是出了何事?”
姜念晚抿唇一笑,只如个看戏的局外人:“是他城北那个姓苏的外室,刚刚悬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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