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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和怡心里紧张不安,扯住保姆问:“阿姨,爸妈他们还在下面吗?他们在商量什么?”
秦阿姨什么也不敢说,无奈地摇了摇头,帮她掖了掖被角,最后被她看得心软,安慰说:“睡吧睡吧,喝了牛奶睡一觉,晚饭好了我给你送上来。”
赵和怡越听越担忧,只觉得这势头似乎是想软禁她,她甚至不知道赵父赵母是个什么打算,如果仅是让她在家里静养倒还算了,万一生了让她打胎的念头,那应该怎么办呢……她喝了牛奶,把秦阿姨打发了出去,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等到没了声响她便开始动作。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躲在墙角往下望,四个人还坐着,赵修云时不时地讲一通,赵父沉默不语,赵母拿着纸抹眼泪,赵继旷一直瞪着眼听,袖子挽的很高。
赵和怡叹了口气,靠在墙上,眼眶又红了。
她有气无力地蹲到地上,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部分是担惊受怕,更大的一部分是愧疚自责。
尤其是这种背着她的举动,让她惊俱、害怕、不安、无措,百感交集。
她还在愣神,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步伐也很急促,她还没来得及躲闪,人就到了眼前。
是赵母。
她瞧见赵和怡半坐在地上,顿了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了许久。
赵和怡的眼睛湿透,两行泪珠滚下来,她往前挪了一步,拉住赵母的裤脚,低着头,声音沙哑:“对不起……妈……你别生气……”
赵母撇过去头,捂着嘴小声地哭起来。
赵和怡不知道再说什么,贴着她也哭起来。
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地上,就这样呜呜咽咽地哭了几分钟。
赵母咬着牙先稳住了情绪,指着她说:“和怡啊,你真不让人省心……”
赵和怡抽抽噎噎,另一只手也拉住她,闭着眼说:“你别哭了……妈,是我太任性……”
赵母这才蹲下,揽住她,面贴着面说:“妈妈怎么能不哭呢,妈妈只要一想,你这几个月都没人照顾,生病晕倒自己叫救护车,动胎气出血除了看护没家人陪床没家人守夜妈妈就想哭……和怡,你说家人是用来干嘛的呢?平常没事没非的时候,我和你爸爸不指望你想起来我们……生病出事的时候难道还要瞒着我俩吗?你都三十二了,你想生孩子妈妈还能怎么样呢?我就是当妈的人,你又是我闺女,我怎么会不了解你……我一想到要不是觉得你最近怎么也不回家,我担心你去了你那一趟,恐怕是……等到你生孩子都不打算告诉家里人……一想到,你生孩子了妈妈都不在你身边照顾你,妈妈心里就掏心挠肺地疼……外人眼里你是怎么样我管不了,妈妈只知道你是我跟你爸爸的掌上明珠……你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种委屈受过这种罪,妈是心疼你啊你知不知道……”
赵母喘了口气,扶着她的脸帮她擦眼泪,字字句句地说:“和怡啊,等到你生了孩子你才能真正体会到为人母的不易……我和爸爸为你操得心受得累,以后我们老了,你懂得回报十分之一就算是孝顺了……”
赵母说着又闭着眼垂泪,赵和怡见她这样又痛又难过,哽着声音迭声道歉。
楼下的人听到走廊里的哭声,眼眶皆红了红,赵父站起身上来,瞧见两人这般模样,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低声说:“你们母女跪坐在这里做什么?”
说着便弯腰把二人扶起来,吩咐说:“赶紧收拾收拾,回去洗个脸下来吃饭,修云还在楼下坐着呢,赶紧吃了好让她回去休息。”
赵母擦了擦眼泪,低着头答应了一声。
赵父又看了看赵和怡,见她满是自责地盯着他不敢说话,他心里软了一片,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说:“回屋吧……头发都乱了……让你妈帮你梳梳头再下来……”
赵和怡撇着嘴抽噎了两声,含着泪点头。
第二天,驰程到了公司里,孙有成敲开办公室门,提醒驰程:“要不要请唐总吃个饭?”
驰程板着脸说:“不请。”
孙有成点了点头,拿着一份报纸搁到他眼前,上面印着两张图片,是驰家有大院的住宅。
洋洋洒洒几千字,皆在渲染这处豪宅。
没有太多诋毁之词,隐隐又觉出暗示、引导。
驰程认真地看了看,抬头说:“我没偷没抢,自己辛苦赚钱了买个房子住,怎么就惹到他们,让他们这么揪着不放?这地方,置办了好几年了,也不是新宅子了……他们想闹腾,暂时随他们去吧。”
孙有成笑说:“有些人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别人一好就眼红,仇富心里。”
驰程点了点头,默了半晌,犹豫着接了句不相干的:“我听说赵和怡被接回去了?没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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