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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这两人见缝插针编排自己,梁西檐眼皮子都没掀一下,自顾自拿了只螃蟹剥壳。
栗昭损起人来滔滔不绝,一会嘲他自恋,一会说他装冷酷假清高,说着说着,突然就聊到了他在英国那几年。
栗昭忍不住抱怨:“没见过比他还无情的人,你说留个学吧,一去去五六年,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弄得好像要和我们绝交一样。”
“可不是,”
钟新宇目光扫过正在专心吃饭的某人,很用力地点了点头,“之前怎么劝他都不愿意回来,我还当他要老死在英国了,结果今年忽然就自己回来了。
回来就回来,也不说提前告诉一声,还得我们巴巴贴上去,这不是把咱俩当孙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嘛!”
栗昭撇嘴,点评道:“没良心。”
没良心的人恍若未闻,抽空看一眼她面前的空碗,给她添了点粥。
钟新宇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真不知道他以后结婚了,跟他老婆是不是也这么装。”
“你想多了,”
栗昭搅着粥,“他指定孤独终老。”
钟新宇略一挑眉,视线虚虚瞥了下某人脸色,又移回,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呢?你也打算孤独终老?”
栗昭:“我可以不一样,等我的人能从这儿排到巴黎。”
钟新宇:“等你干嘛,追你啊?”
“no、no、no,”
栗昭举起右手食指晃了晃,老神在在地说,“相亲。”
钟新宇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你这最近怎么不是相亲,就是在相亲的路上,你家里有这么急吗?别最后真随便挑个人嫁了。”
栗昭“唉”
了声,将手边的青梅酒一口闷掉,“照现在这情形来看,那还真说不准。”
原本一直置身事外的人忽地手一顿,上挑的眼尾落了下去。
钟新宇嘴角抽了抽:“真的假的?那你倒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
栗昭抬眼看他。
停顿几秒,钟新宇才接着开口:“你看我们小梁怎么样,长得嘛不错,性格嘛也不错,关键还找不到对象,不然你俩凑一块得了呗。”
栗昭按住眉心,冷嘲:“你酒灌脑子里了?”
听见她的回答。
一直听热闹的人复又低下头,眼底的自嘲几不可闻。
钟新宇原本还想再劝劝,瞥见梁西檐这样子,立刻消了声,把话全咽回了肚里。
-
酒过三巡,饭也吃得差不多,栗昭果然不负众望,把自己给喝醉了。
她还不依不饶,举着酒杯冲钟新宇喊:“来啊,接着喝。”
“喝个屁,”
钟新宇避开她的手,眉毛皱得能夹死蚊子,“纯子可还在家等着我。”
“纯子?噢,纯子,”
栗昭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那还是纯子比较重要……你和纯子好好的啊!
我祝、祝你和纯子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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