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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师知阿炎不信,便拿出了与舒大爷的书信来往,信上说,舒大爷帮助王家扳倒太子,王家许他高位。
阿炎还是不信,说王太师挑拨是非,定是王家陷害舒家,使舒家满门被发配。
王太师痛心疾首:“王家与舒家是合作关系,我怎会害舒家,若事情败露,我也怕舒家反咬我一口,忘恩负义之事,我王家断然不会做。
是长公主做的,前太子是她嫡亲哥哥,他们关系亲厚,若谁害了太子,长公主会放过?”
阿炎想想觉得也对,一时分不清谁是谁非,怅然离去。
王太师望着阿炎离去的方向,勾唇笑了,讥讽道:“长公主,你别怪老夫,是你不仁在前。”
舒大爷会帮王家,是因为他握有舒大爷杀妻的证据。
都说舒大夫人是难产而死,殊不知是舒大爷动了手脚,只为给表妹腾地方。
可惜那对苦命鸳鸯,算计半生,到头来终究是一场空。
阿炎离开王府,飘荡在空旷漆黑的路上,猛然间觉得很冷,偌大的京城,竟无他的容身之所。
能去哪儿,回长公主府吗,那是仇人的家,不是他的。
他想来想去,最后回了舒家。
曾经温馨奢华的家,早已物是人非,院落空旷无人,枯木横生,寒鸦飞过,寂静的夜里,声音回荡在院落里,静得令人害怕。
阿炎又来至前院,不远处坐落几间屋子,门框在风中摇曳,窗棂发出吱呀的声响,显得破旧不堪。
又有谁能想到,这里曾是舒太傅的书房,屋内典籍无数,不乏孤本拓本,多少才子都想进来,只为一观。
阿炎推门进去,屋内杂乱不堪,残卷破纸落了一地,瓷器碎片到处都是,也许年代久远,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分不清花纹颜色。
曾经他在这里读书,祖父悉心教导,午夜梦回时,那闻润的嗓音还会在耳畔响起。
那个爱他疼他的、德高望重的、慈祥的老人早已不在人世。
阿炎苦痛低喃:“祖父,我该如何做?您为何将我托付给仇人,那是害了您的仇人,我该如何做,孙儿还能为您报仇吗?”
找了一处角落,靠墙席地而坐,闭目冥想,似乎想要一个答案。
然而没人会给他答案。
黎明到来,驱散无尽的黑暗。
阿炎离开舒府,找了个酒馆,要了两坛子酒,从早喝到晚,直到被庄如悔的人找到,那时他已醉的不省人事,喊都喊不醒。
庄如悔见阿炎回来,悬着的心落到实处,看着人服侍阿炎睡下她才离开。
阿炎这一睡直接到次日夜里,他是被饿醒的,醒来后打量周围,发现在宜春侯府,眉心拧紧,抬手揉了揉,挣扎着起来,不小心却滚下床,发出不小的声音。
在外面伺候的人听见了,推门进来将阿炎扶上床:“阿炎公子您醒了,世子都来了三回了,每次都见你睡着,吩咐我们好生伺候就离开了。”
阿炎指着桌上的水壶,想要喝水,那人会意给他倒了一杯。
阿炎喝过水又问什么时辰了。
那人回答说已经二更天了,他可真能睡。
阿炎要了洗澡水,洗漱一番去庄如悔的院子里,庄如悔这两日心情不好,天天在院子里练鞭,晚上累了泡个花瓣澡,美美睡一觉,一早就去看阿炎醒了没有。
今晚她也在洗澡,兴许太累,竟在浴桶里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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