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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汤君赫侧过脸贴着自己的膝盖说。
接下来的几天里,汤君赫又悄悄地在半夜里去了几次不夜城,偶尔会有人过来跟他搭讪,但一见他拿出那个烟盒,他们的反应就各不相同了。
有的人面色有异,怀疑他是个瘾君子后便借口离开,也有人跟他热情地推荐其他替代品,说这些东西的效果都大同小异,还有人对他手里的烟盒并不感兴趣,只是提出可以约出去吃个饭,真正的意图不言而喻。
几次之后,汤君赫也逐渐没有了初次来时的拘束,有时遇到那种从外表看上去很可能会提供线索的人,他还会有意朝那人看过去。
这里的人通常醉眼迷离,观察久了之后,汤君赫也改变了自己直直盯着人看的习惯。
他会微抬着下巴,眼皮微耷着朝别人看过去,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更成熟一点,也会跟周围的环境更融入一些。
他学东西很快,模仿能力也相当惊人。
被一个外貌出众的男孩紧盯着看,很少有人会置之不理,更何况这里是润城最热闹的声色场所,大多数人来到这里都只想要寻欢作乐。
汤君赫也会经常看到那个第一晚来跟他搭讪的女人,陪在她身边的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每次她都表现得一样神色亲密举止亲昵,只有一次例外。
那次他已经准备离开了,刚推门出去,身后突然传来“砰”
的一声巨响,是酒瓶砸到门上的碎裂声响。
他下意识回头,看到那晚和他搭讪的那个女人溅了一身的酒,后背瑟缩地弓着,不堪抵抗地抵着门想逃出去,另一个面色狰狞的女人则拿着手里的包朝她头上狠狠地抡。
那人狼狈地挡着脸,嘴上不住地求饶,垮在肩上的包掉到地上,各种化妆品、小镜子、零钱包、手机都随之滚落出来,浸在洒了一地的红酒上。
她来不及捡,就被面前的女人揪着头发拖走了。
看热闹的人围成一圈,都对着那边指指点点,跟身边人兴致勃勃地八卦这场突如其来的“原配大战妓女”
事件,没人去管地上的烂摊子。
汤君赫拉开门,弯下腰将地上的包和那些零散的东西捡到一旁干净的地面,见包里还有一包未开封的纸巾,他拿出来将那些沾了酒的东西粗略地擦干净,然后将它们都装进包里,放到前台便默不作声地走了。
来不夜城的第四次,汤君赫只待了半个小时就打算起身离开了。
那晚之后的第二天中午,汤小年在饭桌上问他晚上是不是没有好好睡觉,汤君赫撒谎说自己睡前喝多了水,半夜去了几次卫生间,汤小年似乎有些起疑。
但毕竟杨煊最近不在家里,汤君赫的期末考试成绩又令她颇为满意,汤小年心情不错,对这件事情便没有太过追究。
站在不夜城的门口,汤君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零下八度的空气中转瞬凝成一团薄薄的白汽。
有人在斜后方推门,他回头,又看到那个第一次和他搭讪的女人,她正依偎着一个男人出来——与其说是依偎,不如说是她用身体支撑着那个喝醉的人,歪歪斜斜地费力走出来。
肩头背着的那只包伴随着她的动作不住摇晃,不是汤君赫那晚捡起来放到前台的那一个。
“喂小帅哥,帮我开个门。”
那个女人抵着玻璃门推开一条小缝朝他喊。
汤君赫走到那扇门前,伸手将门拉开。
“谢了,”
那人看着他说,“如果能帮我叫辆车就更好了,我实在腾不开手……”
汤君赫跟在他们身后,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退后一步,看着那个化着浓妆的女人把身上的人弄进车里。
“操,喝成这样什么都干不了,白瞎了一晚上时间……”
她揉着自己的肩膀抱怨,又看向汤君赫说,“你怎么又来了,还没买到啊?”
“嗯。”
汤君赫说。
“你自己吸?”
那人看着他。
汤君赫并不直接回答“是”
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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