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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王垠丘沉默下来。

&esp;&esp;齐满米身上手上还贴了些胶布。

医生说既然来了，就把其他伤口也处理一下。

王垠丘想起老乔跟他说齐满米身上都是伤口。

他拉了下齐满米的裤管，问他：“你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esp;&esp;齐满米说：“在工地和码头食堂打工，攒钱赔你的电视机。”

&esp;&esp;王垠丘愣了下，拽着裤管的手慢慢松下去。

他坐了起来，和齐满米说：“你是不是真傻啊，我就说说的，谁让你真赔了。”

&esp;&esp;齐满米下床，拿行李袋里的钱出来，这一个月又稍微多攒了一点。

他把毛票顺平了，拿黄色橡皮筋扎着，五毛一块的。

&esp;&esp;齐满米拢着一堆硬币，本来还想一个个数数。

王垠丘说：“别数了。”

他伸手揽了下齐满米，让他躺下来。

&esp;&esp;最近常有雷阵雨，总是突然降雨，又突然停下来。

窗外枝叶被雨水沉沉地压着。

王垠丘摸了摸齐满米的头发，说：“对不起啊，谢谢你。”

&esp;&esp;蜜月（一）

&esp;&esp;那天开始，王垠丘收掉了齐满米的地铺，让他一起睡在床上。

但齐满米睡觉习惯非常差。

王垠丘有时候早晨醒来，齐满米半个人压在他身上。

王垠丘想伸手推人又怕碰到齐满米的伤手，只好拧了下齐满米的脸让他滚开点。

&esp;&esp;王敢的父母第二天上门来跟他们道歉。

两个人到了门口又要跪下。

齐满米吓了一跳，差点跟着跪下了。

一对中年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局促地握着手里的搪瓷水杯。

王敢妈妈眼圈红红地环视着王垠丘的屋子，突然问了声：“王老师，听说您也是轻工毕业，然后留校工作了？”

&esp;&esp;王垠丘点点头。

&esp;&esp;妇人说：“真好，真好。”

她低下头，像凝视一口井一样看着水杯里的水。

&esp;&esp;齐满米搬了张小凳子坐在沙发边上，突然伸手比了两根手指说：“我只读到小学二年级。”

&esp;&esp;王敢父母同时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