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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谢大师招待,天色已晚,我们这便走了。
&rdo;
如芩念他身份高贵,本想找人送他下山,可安勍执意自行离开。
&ldo;大师不必担心。
&rdo;
本来为避多人,安勍和小厮平儿是从后面上山的,可是不知为何,安勍并不想从后山离开。
那残疾男子下山极慢,如果自己从后山走,一定会碰见他和那女人。
安勍不想再见到那女子化了人的目光。
&ldo;平儿,我们走前面下山。
&rdo;
&ldo;是,主子。
&rdo;平儿虽奇怪为何要走前门,可他从小跟着安勍,小王爷的话对他来说大于天,他只要乖乖照做就行了。
安勍推开门,一丝清风吹过他雪白的衣摆。
他抬起双眼看看天上,夕阳西下,一片红霞铺满天际。
霞光照在他的挺拔匀称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锡金般,散着淡淡的光芒,美得如梦如幻。
他淡雅的双眼透着红红的云朵,喃喃自语:&ldo;这世间样样不公,唯有情义最公平,该有时,即使身为下贱,它不负你,不该有时,任你王侯将相,它不理你。
&rdo;
平儿走到安勍身边,恭敬问道:&ldo;主子?&rdo;
安勍轻笑一声,&ldo;走吧。
&rdo;
如芩禅师在小屋里,安勍如此高贵的身份她也没有相送。
她自己沏了壶热水,一直看着烧水的火苗,窜来窜去,一下又一下。
安勍的话声音极小,可她却全部听到。
火苗映在老僧尼的眼睛中,她像是回复安勍一样,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开口道:
&ldo;的确,这世间唯有情义最公平,它不来时,任你再寻找它都不会出现。
&rdo;如芩苍老的脸上带着看破红尘的淡笑,&ldo;而它来时,任你如何身份,都躲避不开。
&rdo;
另一边,冬菇还在远远跟着罗侯。
山中天气凉,他却也没有多穿几件,还是那身粗布的深蓝色衣衫。
天色渐晚,山中慢慢凉起来,冬菇痴痴地望着,觉得心里竟比这山林更冷一些。
罗侯身材高大,走起来分外吃力,而且路走多了,他体力也消耗得很快,一次又一次的跌倒。
他摔倒的时候很会保护自己,总是让左边身子先触地,尽量不让自己的断腿砸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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