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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母站起身直走到他面前:“我这是赌气吗?好好一个家,叫她弄得骨肉分离;原本欢欢喜喜的一桩亲事,如今好了,亲家变仇家!
你说――你倒告诉我,让我怨谁去!”
她原本对络之就心存芥蒂,子离一事更是火上浇油,新仇旧恨一并勾了起来,使得自己一想到那个名字就气颤。
子巽却淡淡道:“无论有没有她,子离都得去战场上磨练磨练,这是我和皇上原本就安排好的;至于郝家那边,摆明的利益联姻,以他的性子原本就勉强;我谁也不袒护,该说的话那日都和娘说了,倘若娘执意如此,我也不敢违拗。
只是另置了宅子,往后回来给您请安就添麻烦,又费时又费力,娘还要斟酌。”
韩母气道:“好!
好!
你跟了她去!
我也管不动你,你反正从小主意就大,何曾听过谁的话!
你如今就去你爹那里说一声,往后都不用回来了――我也全当没你这个儿子!”
她一个气岔,肋骨那里就痛起来,姚氏忙扶住她,口中急道:“二弟,你少说两句,娘的病才好。”
子巽心里也后悔,缓了缓柔声道:“娘――无论我住在哪里,都是你的儿子。
络之住家里住外面也都一样,她都是我的――”
他却不知该如何说,默然了一会,才字斟句酌地道:“儿子活了这么大,为家业为至亲做了那么多事,只这一件是为自己,只这一件放不下。
自己的心自己最明白,望母亲也能体谅儿子,容儿子为自己的心活一次。”
韩母听了这一篇话,只呆呆地坐在那里,半晌道:“这却是谁造的孽!
?”
说完就哭起来。
子巽默默站在一旁,等到她拭了泪,才握住她手道:“娘,其实络之不难相处,你若不想见她,只让她在后院子里住着,就和从前一样;她心又不坏,住在这里决计妨碍不了谁。”
他刚说完,就听见身后急促的呼吸声,回头一看,却是文抒。
他从进屋到现在一直都未注意到她,只见她怪异地看着他,眼神似困惑似怨恨,直直地射向他。
他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解释,文抒却开口:“二爷要把她接回来住?”
他道:“是。”
她又问:“你还要接她回来住。”
子巽不语。
她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叫道:“白家已经倒了!
这是为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
子巽扶住她,她立刻放声大哭起来,震天响地,惊得丫头婆子连忙上来劝,她却死死拉住子巽,一张俏脸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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