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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俞火被雷雨吵醒，从床上爬起来，&ldo;我爸还没回来吗？&rdo;

&ldo;之前打过电话，说往回走了。

&rdo;奶奶随手拿起外衣裹到她身上，&ldo;可能雨太大路不好走吧。

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到。

你起来干什么，快去睡觉，明天还上学呢。

&rdo;

&ldo;都说了不让他出夜诊，偏不听。

&ldo;俞火看看时间，凌晨两点，&ldo;这雨怎么下这么大啊。

&rdo;

&ldo;可不是嘛，越下越大。

你爸回来还有一段山路要走，你说……&rdo;奶奶脸上焦急的神色纤毫毕现，显然是担心儿子。

&ldo;别担心，我爸不像我毛手毛脚的，他稳着呢。

&rdo;俞火开始套衣服，再穿上雨衣，又拿了把大伞，带上手电，&ldo;我出去看看。

&rdo;

奶奶拉住她，&ldo;这么大的雨你出去干嘛，再感冒了。

&rdo;

&ldo;感冒了有我爸啊，一副汤药灌下去，什么毛病，分分钟全消。

&rdo;俞火边说边把奶奶往屋里推，&ldo;你别出来了啊，我就到路口迎一下我爸，马上回来。

&rdo;

那一夜的风雨实在太大了，仿佛弥漫了整个天地。

俞火感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是被风雨推着走。

外面不仅一个人影没有，连路灯都跟着添乱，没一盏亮的，俞火完全是凭着一身正气壮胆，在寂静昏暗的夜色里，瑟缩着小跑起来。

在路口等了很久，一辆车都没有，俞火又沿着俞一归回家的必经之路走出去很远，还是人影车影全无。

俞火的裤子和鞋已经全湿了，脸也冻得发白。

她算算时间，出来应该快一个小时了，未免奶奶担心，她往回走。

这一回头，似是掉进了万丈深渊，眼前黑得不见来路，脚下泥泞如沼泽。

俞火以为是自己冻得恍惚出现幻觉了，她站在原地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

结果再睁开眼时，情况还和刚刚一样，除此之外，雨下得更大了。

风雨之外，她隐隐听到哭声，那哭声由远及近，由模糊到清晰，渐渐地，她听出来那是奶奶的哭声，然后，她听见奶奶悲戚地喊她爸爸的名字，&ldo;一归，一归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