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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着他半刻时辰都不曾耽误,亲力亲为地为自家姑娘诊脉么。
容嬿宁听了檀香的话,抿了抿唇,未几,顶着沈临渊那幽幽然的目光,慢吞吞地将手腕伸了过去。
沈临渊诊脉的时候神态极为认真,抿唇凝眉的样子教人忍不住地放轻了呼吸。
容嬿宁的视线从他搭在自己腕上的修长五指往上游移,掠过灰玉色的衣袖,似有若无地落在沈临渊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上。
容嬿宁总觉得,沈临渊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一样。
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容嬿宁黛眉轻皱,倏尔,她水眸微睁看向沈临渊的眼睛。
那是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眼,眼型细长而不狭小,眼尾略微上翘,勾出几分清冷桀骜。
这双眼睛……
容嬿宁的脑海里蓦然闪过许多画面,那些似梦似真的场景里的少年脸戴面具,露出的那双眼睛好似也是丹凤眼?
—你要是再跟着我,信不信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我不是你阿兄。
—不许哭!
—小白眼狼儿……
那些或是冰冷或是无奈的声音响起复又远去,末了,空寂寂的,只剩下一双如聚霜雪的凤眸。
如果曾经的梦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一切,那眼前的沈临渊会是曾经救了自己的面具少年吗?
“容姑娘打算盯着本王看到几时?”
沈临渊淡漠的语声使得容嬿宁猛然回神。
注意到他已经不知何时结束了诊脉,正好以整暇地坐在那儿瞧着自己,容嬿宁不由地红了红脸。
“我、我不是故意的。”
容嬿宁仓惶地收回视线,低下头扯了扯身上的绸缎被面,心中既怕且羞。
她听着沈临渊仿适才的话,觉着他仿佛是有些生气了。
容嬿宁不由暗恼自己病一场就将规矩忘得七七八八,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揉了揉额头。
“脉相平稳,已无大碍。
陈大夫的药依旧一日三回煎服即可。”
出乎意料的是,沈临渊开口时只是一脸平淡地说了诊脉的结果,然后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眼前是沈临渊挺秀颀长的身影,而容嬿宁却不由地想起那道在春雨迷蒙中渐渐模糊掉的少年背影。
“小王爷。”
容嬿宁下意识地出声,在沈临渊转身朝她看来时,张了张嫣红的唇,嚅嚅道:“您从前是不是去过那座废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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