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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中用,人家才敢这么欺负我女儿,以为能由着他们欺瞒哄骗,算准了你将来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陶云蔚鼻尖微酸,却抿着唇角浅浅笑了笑,伸出手去轻轻拉了拉她阿爹的袖角,学着小妹的语气说道:“阿爹莫伤心,女儿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欺负的呢?这不,今日还把于娘子气得嘴都歪了呢。”
陶从瑞哽咽着点点头:“气得好。”
陶云蔚听着这孩子气的附和,不由得失笑出声。
“阿爹,”
她温声说道,“我当真半点都不委屈的,你看,家里的事有你和阿兄为我顶着,我在外头与人吵架,还有二娘和三娘帮忙。
就说那小苟儿,当日我提出南迁的时候,他也是双手双脚地支持。
我们一家人始终这般同心,我有什么可委屈的?”
陶从瑞被她这番话鼓起了心气,颔首道:“对,只要咱们一家人同心,这南朝的日子便也是一样的过。
实在不行,大不了就让你阿兄脱宗在外面去做营生!”
陶云蔚不料父亲竟有这种想法,一愣之后忙道:“不行。”
“行。”
一声毫不迟疑的回答随着陶伯璋推门而入,落在了父女两人的耳中。
“阿兄……”
陶云蔚正要开口,却被她兄长含笑截断了话头。
“我可是长兄,这营生我不去做,难道要让苟儿去么?”
陶伯璋笑着说出这句话时,神色平静而温和,仿佛让他脱宗从商不过就是换个籍,可是谁都知道,“换籍”
从来不是“不过”
。
放弃士族出身,在这个世道,又岂止“只是”
换个籍?
陶云蔚咬牙低头,沉默不语。
陶从瑞此时反倒呵呵一笑,边伸手来扶她,边说道:“为父与你阿兄不过这么说一说,先起来,回头吃了饭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接下来的打算。”
陶伯璋也上前来扶她。
陶云蔚忽地反抓住了父亲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阿爹,你放心,咱们家一定会过了这个坎,我已想到办法了。”
陶从瑞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当即问道:“什么办法?”
她只笑了一笑,然后便看向旁边的兄长,说道:“阿兄,明日我们便去一趟落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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