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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经理比她大很多,但这是她第一次把沙经理当成长辈式的人物来看。
因为江也是这样的,每次小路鹿剥完虾想舔舔手指上的酱汁,煞风景的妈妈总是一脸嫌弃地抽餐巾纸给她:“你脏不脏?”
沙九言对她在路鹿心中突如其来的长辈定位一无所知。
在她把饼干和刚才的巧克力包装纸卷成一团扔进垃圾箱的同时,路鹿把摩托车推到了马路牙子口。
给沙九言解释了一遍摩托车头盔搭扣怎么扣上,路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头盔没,别人用过。”
对于洁癖而言,在狭小的车盔里闻到别人的头骚味应该和闻到尿骚味一样抓狂吧!
路鹿尽力还原着沙九言的心情,虽然用了略略夸张的艺术手法。
另一方面,今天的路鹿让沙九言叹为观止。
卫生巾、红糖、小零食、头盔,无不透露着小家伙的心细如尘。
也是,路鹿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按老话说来是一天一个样的,初见时冒冒失失瞎说八道的那个是她,现在体贴入微照顾他人的这个也是她。
一手攥着把手,一手托着沙经理的手臂将她拉上了车。
稍稍理了理衣裙之后,无可避免地,沙九言靠近路鹿的那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小家伙的身体热热的,不仅透过紧密贴合着对方小腹的手臂传来,甚至她周遭的空气都像被烘烤过一般,空气分子的运动高频而莽撞。
毫无征兆地,前座忽然传来一串时断时续的憨笑:“嘿嘿嘿嘿嘿嘿!”
笑得直叫人发毛。
车上统共就两人,周围恰巧也没有其他过路人,那么这笑声的主人自是不言而喻。
沙九言用缠绕路鹿腰际的手轻拍了两下她的小腹,本意是提醒她好消停消停专心驾车上路了,殊不知这才是开启对方爆笑的开关。
“嘎嘎嘎嘎嘎!”
果真是被扭大了开关,路鹿笑成引吭高歌的大鸭子,就快把车后座的沙九言给震下去了。
如果排除精神错乱的可能性,那么
沙九言总算觉出味来,松开手臂问:“你怕痒吗?”
怕痒的人千千万,但路鹿腰间的感受器未免也太灵敏了吧,稍微超出一点阈值就能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找到了症结所在并加以回避,路鹿很快便止住了笑。
效果立竿见影。
因为笑得惨不忍睹,眼泪花子喷溅到了镜片上,所以在征得沙经理的同意后,路鹿取下头盔,擦去了眼镜上的水渍。
“小鹿,看来我没办法搭你车了。
我还是回去等公交车吧。”
沙九言深表遗憾。
没有继续说出口的责备是,在她们一通瞎折腾的间隙,她等的公交车已经慢腾腾地从身边驶过。
因而,对于沙九言来说,最坏的事情发生了,她两头都没着落。
听到沙经理这么说,路鹿拉了拉笑出褶子的t恤下摆,心有不甘。
这就好比千辛万苦爬到了距离山顶一步之遥的最后一个关口,却倒霉催的脚下一滑骨碌碌滚下山坡。
前面所有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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