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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姜湖描述的那样，她瘦小，留着枯黄的长发，双颊凹进去，嘴唇干燥。

可是女人的嘴却紧紧地抿成一条线，这使得她整张脸的线条都锋利起来，上面有一双不加掩饰的凶残、恶毒、可怕的眼睛。

屋子里很凌乱，地上还有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的炸药引线，她动也不动，就那么毫无畏惧地看着冲进来把她围起来的警探们。

沈夜熙的表情很冷，和同事搭档们在一起插科打诨时，那随便的样子荡然无存，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女人刺穿似的，口气几乎没有起伏地说：&ldo;郑玉洁，你现在涉嫌妨害公共安全和谋杀，有什么要辩解的，可以请律师，我们回审讯室谈。

&rdo;女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然后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有点讽刺，又有说不出的轻蔑。

&ldo;警察？&rdo;她的声音低沉粗哑，就像是个男人在说话，&ldo;好威风呀。

&rdo;沈夜熙对杨曼和苏君子打了个手势：&ldo;搜。

&rdo;两人应声而去。

沈夜熙沉声说：&ldo;把你的手举起来。

&rdo;郑玉洁还是那么嘲讽冷漠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沈夜熙把音量放大了一点，一字一顿地说：&ldo;我说举起你的手！

&rdo;这时郑玉洁缓缓地把手从外衣口袋里伸出来，周围人瞳孔无一例外地都收缩了一下，瞬间，四五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看似瘦弱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个极小的遥控器。

&ldo;你不要做傻事。

&rdo;安怡宁从她的身后缓缓地接近，她心里其实对这个眼睁睁的失去了自己孩子的可怜女人，还是有一点同情的，&ldo;放下它，你启动那玩意不会比我们开枪快！

&rdo;郑玉洁转过视线看着她，慢条斯理地说：&ldo;你扣动扳机是勾勾手指，我起爆炸药也是勾勾手指。

谁知道呢？&rdo;安怡宁愣了一下，她突然间注意到，郑玉洁面对着自己说话的时候，脸上有一个稍纵即逝的扭曲的表情，像是什么人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绝望而拼命求救一样。

沈夜熙打断她，轻哼一声：&ldo;那你大可以试试，是你的手指快还是我的手指快。

我数三下，你不放下那玩意，我就认为你是要引爆炸弹，执行击毙。

&rdo;&ldo;一。

&rdo;他说。

郑玉洁眼睛里好像突然间有光洒出来一样，她不躲不闪地直视着沈夜熙的眼睛，理直气壮的样子……就像她是无罪的。

&ldo;二。

&rdo;沈夜熙拿着枪的手极稳，音调几无起伏。

&ldo;不！

别开枪！

&rdo;这时门口猛地冲进一个人，守在那里的特警们看清了来人，犹豫了一下，没拦住他。

安怡宁正好面对门口，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姜湖‐‐发丝凌乱，额前的头发沾了汗水，苍白的脸上带着剧烈运动后的一点不健康的红晕。

郑玉洁轻笑一声，手指猛地动起来，要按下遥控按钮。

尽管沈夜熙被姜湖的喊声分了一下心，手上却像条件反射一样没含糊，枪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女人浑身猛地一颤，像是个突然被断了电的机械娃娃，所有的动作停止了，手指危险地悬在距离按钮一点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