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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2页）

第二天便起程了。

黄裳免不了同家秀一顿抱头痛哭，崔妈也再四拜托柯先生多多照顾她们家&ldo;姑奶奶&rdo;。

上船前的一刹，依凡忽然福至心灵，回眸对着家秀点头笑了一笑。

家秀心中大痛，叫道：&ldo;依凡!&rdo;依凡却已由崔妈扶着掉头离去，再不回应。

家秀只有对着她的背影轻声道：&ldo;保重。

&rdo;

船起锚了。

家秀哭得抬不起头来，柯以只得说些闲话解她哀思，然而说着说着终不免说到黄钟的丧事上去。

家秀叹息：&ldo;当年我同依凡聊天，说黄帝、黄钟和韩可弟三个人好比是宝黛钗，不料如今林妹妹音信全无，宝姐姐倒魂归离恨天，同黄帝做了一对阴世夫妻。

&rdo;

柯以忙取笑道：&ldo;要说，你们黄家的女人个个都像是从大观园里走出来的‐‐依凡是现成的贵妃贾元春，黄坤则活脱脱一个再世王熙凤。

&rdo;

家秀瞅他一眼，问：&ldo;那么我呢?我可在十二钗之列?&rdo;问过了，自觉鲁莽，又赶紧嘲笑，&ldo;只怕要算在另册或者又副册里，归入平袭鸳紫之流。

&rdo;

&ldo;你又何必自谦太过?&rdo;柯以看着她：&ldo;不过你倒的确不像贾府里的人，可也是生在大观园里的，该算是妙玉……对，就是妙玉，外表冰清玉洁，而内心火热。

&rdo;

家秀低头吟哦，念及妙玉判词里有&ldo;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rdo;的句子，大为多心，却不便多说，只问：&ldo;黄裳呢?她又是元迎探惜里的哪一春?&rdo;

柯以沉吟：&ldo;黄裳么，倒是不好说。

她的性格有好几面，却不大容易下结论。

&rdo;但是过了一会儿，他望向江上，却吟了一句：&ldo;清明涕泣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rdo;

家秀浑身一震，忽然想起有一句要紧的话要问黄裳，然而抬头望去，江上暮色四合，烟波浩渺，黄裳的船已经去得远了……

2001916初稿于西安梅园

2002226终稿于西安梅园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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