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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影也不解释,只是看了看他,“麻烦你了!”
“不麻烦!”
池跃又说,引着她上了拐角处的电梯。
江影始终垂着眼睛注视电梯地面,整个上行过程一言未发,楼层到了方才转转眼睛左右瞅瞅,神情里面有点儿畏惧,也有一点儿壮烈。
沈浩澄竟然准备了杯热橙汁,等江影进门坐下就递过去,“天冷,喝点儿暖暖。”
江影客气道谢,伸手抱住那杯橙汁,不喝,但是一直都没撒手,汲取暖意似的。
沈浩澄稍等了几十秒,主动切入话题,“您来,是想和我们聊聊杨嘉恒的事情么?”
江影点头,声音还是不高,“我怕惹麻烦,不想多说……可是……”
只讲了这么几个字,她就又停住了。
沈浩澄也不催促,耐心等着。
池跃介意下午挨训,不乱插嘴,只是瞅着江影。
江影的视线仍不瞧人,低声问道,“他是不是得死啊?”
“谁?”
沈浩澄的音调虽然轻柔,却是明知顾问,“杨嘉恒么?”
江影不看他,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不好说。”
沈浩澄答,“从现有的证据看,他的行凶手段比较残忍,恶意致人死亡,没有自首情节,动机也不值得同情。
他妈妈卖了房子,诉求就是保他的命,我会对案子负责,但不确保结果。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套话早都说习惯了,沈浩澄几乎不用动什么脑子地答对着江影,如炬的目光却始终盯着她的举动观察,似能透过低垂的额头扎进这个人的脑子里去。
肯定是有隐情。
慢慢推拉比急吼吼地追问更能松弛心防,即便已经摇摇欲坠,沈浩澄仍然愿意等待,他在赌她自己绷不住。
果然,江影搂着橙汁的掌背微微跳了一下,她皱起眉,忍耐什么痛苦似地忍耐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那天我没说实话……不想被牵扯……其实……我和杨嘉恒的接触还挺多的。”
这种姿态不像来和律师说话,倒像供述。
沈浩澄淡然听着,颔首,“这也不奇怪,毕竟他是您丈夫的贴身秘书。”
“我和张申结婚四年了,”
江影突然非常急促地说了起来,“前面的那一段是原来的同事,本人没有太大的毛病,就是总听婆婆的话,婆婆强势,看不起我……还不掩饰,过不下去……离婚我都二十八了,不好找。
张申是大了些,但对我挺好的,经济条件也过硬……可他太忙,没多久就顾不上家,我要遇到点儿什么事,他都派秘书过来帮忙……所以就认识了……没少接触……杨嘉恒不是个坏人……他不是特别能说会道,但挺热心,对我也很真诚……这件事……”
江影抬起了头,非常认真地看着沈浩澄,“真的不能全怪他!
要不是张申总是欺负……总是欺负他,好好的,谁会杀人?沈律师,他这不算激情犯罪吗?不算情有可原吗?真的要偿命吗?”
沈浩澄认真琢磨着江影的神情状态和身体语言,眸心满是思索,外人却都感觉不到,“算是激情犯罪!
但不是所有激情犯罪都是减轻罪责的理由。
成年人不是小孩子,您说的欺负和杨嘉恒自己表述出来的,例如言语讥讽,恶意使唤等等不能成为他杀人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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