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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春分去找华亭县主的时候,他们母子三人正在商讨抬王霁雪进门的事情,一般大户人家未娶妻先纳妾,都是悄悄一顶小轿从后门抬入,但王霁雪的身份不同,她是上骑都尉的女儿,虽然算不上什么大官,但始终是华亭县主的下属,倘若处理得不好,很容易让那些亲信与华亭县主离心。
因此,怎么娶,给多少聘礼,都成了眼下棘手的问题。
华亭县主将褚令叫来,本意是希望他能劝劝褚休,改变纳妾的念头。
王霁雪虽好,但那只是在褚令有了时春分的前提下对比出来的,褚休又没有娶一个懦弱的媳妇儿,根本没有纳妾的必要。
更何况,未娶妻,先纳妾,不知道地还以为褚休喜欢在外面胡来,将来说亲的时候难免就落了下乘。
但褚令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他看着褚休,淡淡道:“你喜欢她?”
褚休笑了笑,没承认也不否认,“我只是觉得她很聪明而已。”
褚令挑眉,“的确。”
至少跟孔尤莲和姜雅相比,她还算是知道进退的。
只不过她能摆平褚休,也着实是出乎了褚令的意料。
华亭县主听见他们兄弟二人的讨论,简直气不到一处来,“这世上聪明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就不能等成亲后慢慢挑?”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非王霁雪不可,也可以等将来成亲后再纳她进府,最多就是让她多等几年而已。
后面的话她虽然没说出口,但褚休仍看穿了她的想法,颇为无奈地笑笑,“母亲,我只是不想分心而已。”
等几年固然可以维护他的名声,甚至随时都可以反悔,但也意味着他放了个不稳定因素在自己身边,与其心痒难耐,整天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到手,倒不如早早地尘埃落定,免得影响他读书的心情。
华亭县主冷哼一声,不悦道:“都有两个通房丫头了,还不知足。”
褚休哑然失笑,“大哥没有通房丫头,母亲可是急得很,怎么到了我这儿,两个还嫌多了?”
华亭县主叹了口气,“别提了,你们两个没一个省心的。”
一个太随便,一个太挑剔。
随便的个个都想要,挑剔的挑来挑去选了个最差的。
昨天的篝火晚宴,她还以为时春分终于开窍了,晓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帮自己的夫君解围,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是装的,她是真的醉了才误打误撞地帮褚令挡掉了孔尤莲。
她就说嘛,一向蠢钝的女人怎么会忽然如此大胆?
结果还真的是高看她了。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她一方面不希望时春分坏了褚令和孔尤莲的好事,另一方面又对时春分的不作为深恶痛绝。
身为主母却不能帮丈夫排忧解难,这比一个妒妇更让她头疼。
就在她长吁短叹的时候,屋外有侍女来报,“县主,大少奶奶来了。”
听到这个,她和褚令同时一怔,反倒褚休轻挑眉梢,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等着看他们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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