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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4页）

因为她不想吃晚饭，侍者便将他们引入专门的茶室。

茶香袅袅，配着窗外隐约传来的丝竹乐声。

其实这样的光景聊什么都是不适合的，何更况还是大煞风景的话题。

&ldo;李自力说，他不需要我替他辩护。

&rdo;南谨面前摆着一杯茶，她却没喝，只是以一副公式化的态度，转述今天见面的情形，&ldo;他承认人是他有意打伤后再推落下水的。

&rdo;

余思承眉峰微动：&ldo;哦？他是这么说的？&rdo;

&ldo;对。

李自力的原话是，即便脱罪了，他也自知活不成。

&rdo;南谨难掩嘲讽地笑了笑，&ldo;他似乎很恐惧，所以宁肯去坐牢。

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是被谁逼到这个地步的。

&rdo;

&ldo;你觉得是我吗？&rdo;余思承也淡淡地笑。

南谨不置可否，视线却下意识地飘到在场的另一个男人身上。

这人虽然几次都在场，可似乎从来没有参与讨论过这宗案子，更多的时候，他都只是沉默地旁观。

但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余思承有什么风雷手段，那也八成都是从这个男人那里学来的。

萧川正端坐在几案后，一手转着茶杯，仿佛是在品味茶香，连眼皮都没抬，忽然漫不经心地问：&ldo;南律师看我干什么？&rdo;

南谨不由得微微一惊，这才恍然发觉是自己的小动作泄露了内心的想法。

她若无其事地说：&ldo;你是余思承的老板，对于这个案子以及我刚才说的话，难道没什么看法吗？&rdo;

萧川啜了一口茶，终于抬眼看了看她，反问：&ldo;你怎么知道我是余思承的老板？&rdo;

她略带讥嘲般地笑了笑：&ldo;也许在萧先生的心里，律师都是傻瓜？接下任何一宗案子，基本的背景调查总是要先做好的。

&rdo;见他不置可否，她缓了缓又说：&ldo;当然了，如果你认为自己与李自力的事情没有任何干系，那么就当我刚才问的是废话吧。

只不过我希望，从此以后有关这案子的一切活动，包括了解和商讨事宜，现场都不要再出现无关人士。

&rdo;

她的神色虽然平静，但语气根本算不上温和，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萧川继续看着她，眸色深沉，一时之间不辨喜怒，过了一会儿才出声下结论：&ldo;南律师，你似乎对我很排斥。

&rdo;

&ldo;有吗？&rdo;她扬眉，不得不提醒他，&ldo;上次我好像还救过你。

&rdo;

&ldo;这个我记得。

&rdo;萧川的语气很淡，接下来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犹如在谈论天气一般寻常和平缓，&ldo;可是，你也曾想过要了我的命。

&rdo;

隔着一张茶案，他就这么直接地看着她，幽深的眼底带着莫测的情绪。

南谨不由得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

那天晚上，就在他心脏病发危在旦夕的时候，她是曾有过那么一瞬的犹豫，犹豫要不要救他，或是放任他死掉算了。

因为药片就在自己的手里，她像是握住了他的性命，心里那个残忍狠绝的念头突然就那样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