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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歌声回头看去,嘴角不由微微扬起。
显然是跟着我出来的,于是眉尖一挑,我不觉打趣道:“宛文倒不知刘大人会有跟踪小女子的雅兴呢,恩?”
眼角的泪依旧,但我没有抬手去擦,只是下意识地想让风来吹干。
刘品笙放下了嘴边的箫,一脸淡淡的漠然,只是沉着眸子看着我:“品笙只是想来还宜贵人一个人情。”
那样冰冷的语气,没带什么情感,偏却叫我想起了他这样一张脸羞红时的样子,整个就一清纯小男生。
不由笑开,反是让眼角的泪又多了些:“难为刘大人不曾想过让宛文为你负责,毕竟该看的不该看的可全让我给看了。”
耳边只有风过,却是久久没有回声。
笑够了,我才直起俯着的身子,抬头看他。
那张冷骏的脸此时神经紧绷,神色沉地让人怀疑他是否有杀人的冲动,但借着月光,我还是看到了他脖根上的殷红,轻抿了下嘴,也不否认他的进步。
至少,那张脸上没表现出多少的尴尬了。
这样一闹心情反而好了不少。
我不再逗他,扬着头一脸笑盈盈的:“刘大人刚才是说,宛文要什么你都给吗?”
“是。”
眼底有光,嘴角的笑微微尖锐:“包括这条命?”
“是。”
他的回答没有一丝的迟疑,清冷而漠然。
我静视了他半晌,忽地叹了口气:“玄烨的确给自己留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回神间见刘品笙直直地看着我,才发觉自己不经意就把玄烨的名字给直接呼了出来,但转念下又释然了,心想我都已经上了他的贼船,想他也不会把我给怎么样。
借着月色和远处掠来的灯光,我这才好好地看清了这个男子。
前两次相会都似不曾静下心过。
第一次见他,他的身份是刺客,那时我的心思只落在了那些狰狞的伤口上,根本无暇顾及他的样貌,只当是个过客,匆匆而来,亦将匆匆而去;第二次相遇,一是烦乱于玄烨之事,二是诧异于他的身份,只是一个眼神落在了他深邃的眸底,最后神游宫廊;而现在……
淡色笼着周身,这让他修长的身形显得有些许朦胧的感觉。
手执玉箫,有一种恍如天人的感觉。
但他并不纤细,而是凛如万峰只上的风般,无情清漠地面对着这个世界。
我呆了下,有觉有了一种无奈——他是寂寞的。
这个清宫似被下了诅咒,寂寞的又岂止他一个?
我,那些妃子,甚至是玄烨,又有哪一个不曾寂寞?
微微一笑,隐去了方才的失神。
我道:“刘大人若想报答,宛文倒有一事。”
顿了顿,见刘品笙没什么反应,便轻轻地将话续了下去:“如有空,教我吹箫如何?”
在这宫里实在没法消磨日子,无所事事、百无聊赖,这些词完全可以扣在我头上,想来,学个箫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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