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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第2页）

墨染闲依眨眨眼睛，此念头须臾闪过，她便明白心尖那一颤是所谓的不舍。

无论过了多久，她都不愿伤害他。

哪怕只是说谎──哪怕他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份渺小曲折的幽微心思。

在世界崩坏的此刻，逞口舌之快图一时欢悦──而后就算世界被拯救，他们仍是相隔了两万年。

她心中有一杆秤子，朝他倾斜。

&ldo;因为……我想您了。

&rdo;她很清楚地知道，在这里踏错一步就要失去，对这男人的喜爱是她心底最骄傲的一块，&ldo;想您，所以来见您……不可以吗？&rdo;

墨染闲依的声音很轻，一番轻柔呢喃似地诉说思念，细碎透着她此时内心的喜悦、满足、迟疑、不安……复杂又那般小心翼翼地试探。

语调听来平稳和缓，但蓝染没来由地想探出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水雾。

就算不看，他也知道这女人定是微微扬起下巴，像个女王般克制情感奔流。

嘴上说着坦率，那骨子里的固执倔强连他也拿她没办法。

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把她留下来乃至于与她所爱的世界为敌，镜花水月之中，她独拣了让他舒坦那一块。

他若好，她便安好，这点小心思明显得只有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ldo;捉迷藏都结束了，还想在我身后躲多久？&rdo;

这么说连他自己都不信，然而五十年间，他只对她说过两次言不由衷的话。

一次是忘了与她的初识，另一次嘛……

故事的片段依旧历历在目，他已经试着去补救，不过依她这容易较真的性子，怕是又要曲解他的原意。

蓝染看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隐在漆黑斗篷底下缓慢走到他跟前，外衣下唯一可见的眼眸仅快速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不敢与他对上视线。

他并没有错过那一瞬的晶亮，在无间伸手不见五指的阒黑之中，很偶尔地想起他的月光，不扎人的温柔总会在心底流淌。

&ldo;如妳所见，我无法随心所欲地活动，&rdo;蓝染朝她微笑，解开束缚的左眼带着清晰的笑意，&ldo;所以靠近我，取下帽子──以被拘束着的状态，只是要掩盖妳无法控制的灵压渗出已是绰绰有余。

&rdo;

京乐春水带着正副队长走进通往灵王宫的门之后，并未在周围安插监视他的眼线，想来是对集瀞灵廷技术于一身的拘束服与这把椅子信任有加。

这倒好，他们可以专心地聊会儿。

&ldo;您的灵觉还是像怪物一样，&rdo;伴着无奈的语气，墨染闲依掀开帽子，除了额际上未消的青紫，脖颈处依稀可见细丝状的能量流动，&ldo;我自觉隐藏灵压的能力又进步不少。

&rdo;

&ldo;妳是进步了，但要让自己成为空间术式的基座，负担仍稍嫌重了些。

&rdo;蓝染看她说话时还略显苦恼，犹豫着该不该再往前一步，他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觉得有趣。

思考后墨染闲依往他又挪过去一些，嘴上随意应道：&ldo;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rdo;

&ldo;甫被带到地面我便发现墨染宅邸已自尸魂界消失，想过被灭却师歼灭铲除的可能，&rdo;他笑道，&ldo;直到灵压亦被完全抹消的墨染小姐出现在我身后……说起来，空间转移的术式在尸魂界算是禁术，妳是什么时候掌握的？&rdo;

墨染闲依抬眼看他，男人眼神温柔，声音也不再那么疏离，似是很纯粹地与她闲聊。

她于是老实道：&ldo;掌握在您反叛之前，决定设置是在您宣布叛离之后──结果发动它的时机现在反而正好。

&rdo;

&ldo;原来是想拿来应付我，这么说还真是荣幸。

&rdo;蓝染闻言并不恼，发现她确实未愧对他的欣赏，内心的满足肯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