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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庭眸光一凛,一把推开谢玹,反手挥扇,凌空一拍。
只听“嗡”
的一声,秦庭周中的扇骨之上,赫然扎进银色的细针,由于力道过重,正高幅度地颤抖着。
“应寒兄。”
秦庭掸走那根银针,看向对面的人,“你这是要杀我,还是要杀小殿下?”
李徵已坐稳身子。
他浑身是血,目光亦如从地狱里走出的阎罗,旁人若不小心看见,必会退让三分。
可惜,他对面坐着的是秦庭。
二人目光堪一对视,便如冷水入油锅,霎时火光四溅。
李徵:“杀你。”
说罢五指成爪,抬手便至。
在狭小的马车之中,二人竟不顾方寸之地施展不开,就地交起手来。
秦庭自幼学的是剑法,一招一式都有大开大合,洋洋洒洒之势,在如此小的空间里,虽不至于落败,但却是处处受限。
反观李徵,他不会武,然而自小便对欺负自己的人有了一套自己的反击章法,面对曾师出蓬莱的秦庭,一时竟也不落下风。
二人噼里啪啦打得火热,嘴里亦不曾让步。
秦家落到秦庭手中,暗线便已见缝插针地布满所有间隙。
方才他虽没进屋,但对屋内二人的谈话知之一二,自然知悉了李徵的挑衅。
他也不想自己看起来宛如争宠的内室,这不是他秦槐序该有的样子。
所以,是李徵欠收拾!
秦庭说服自己,拍开李徵的手肘:“应寒兄趁人之危,去玷污小殿下的清白,可非君子所为。”
谢玹:“……”
什么清白,他清白怎么就被玷污了?
李徵分毫不让:“你听人墙角便是君子了?”
“若非我秦家眼线,你怕是早已死在你那兄弟手上了,应寒兄,人至少不应该这般忘恩负义。”
“哦?说不过便要拿大道理堵我的嘴了?秦庭,你也不过如此。”
马车角落里的谢玹:“……”
罢了,爱谁谁吧!
马车平稳地在石板路上行进着,车夫尽职尽责地持缰驭马,目不斜视。
马车后偶有几声重物落地,或瓷器破碎之声,他隐约觉得发生了些事。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敢去听,只得自己老老实实强迫自己收神。
倏然间,身后的车帘被掀开来,车夫看见了谢玹,心中一惊,语无伦次:“殿、殿下为何出来了?是卑职车没驾好?”
谢玹:“驾你的车。”
马夫连连颔首,勉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缰绳之上。
可越是不看,他心中便越是好奇。
马车又往前奔跑了几段路,车内也噼里啪啦响了一路,马夫正襟危坐,余光却总是忍不住地向后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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