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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面积不大,设备也很简陋,对面的墙皮掉落了好几块。
小飞虫绕着天花板上的电灯转啊转,祁修竹看着地上的影子,眼皮越来越沉。
“核桃。”
贺免轻轻喊了他一声。
“嗯?”
祁修竹抬眸看向他。
“你考虑好了吗?”
贺免用余光看着他,等他看过来了,又移开视线说,“我的生日愿望,什么时候能实现?”
祁修竹笑了两声,闭上眼睛问:“你确定要跟病人讨论这个?”
“也是。”
贺免用手撑着他的头,侧身重新倒了杯热水,“当我没说。”
飞蛾在房间里乱飞,饶是有光的地方都不放过。
飞到输液瓶上时,贺免“啧”
了一声,抬手把那东西赶走。
他的衣服下摆扫过祁修竹的脸颊,遮住一大半的光,眼前黑了下去。
“贺免。”
祁修竹喊了一声,把他的衣服拉开。
“抱歉。”
贺免摸了把他的额头,把外套拉上,问,“你睡一会儿?好了我叫你。”
祁修竹抬头看着他,下巴缩在外套里,露出一双水气蒙蒙的眼睛:“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为什么分手?”
贺免的手停在输液瓶上,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跟前的人,两秒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坐回去。
自从分手后,他们从来没把这件事拿到明面上来说。
一方面是觉得没有必要,另一方面,这是一种逃避心理。
不说就代表不存在,不存在就代表着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但他们把该说的都说过了,磨合也磨合了一个多月。
餐桌上只剩下这盘菜,房间的钥匙放在餐盘底下,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祁修竹没有催他,他靠在椅背上,盯着透明的输液管出神。
“嗯。”
良久后,贺免垂下眼低声回答,“记得。”
**
五年前的某个夜晚,那时候祁修竹已经工作,贺免还在读大学,同时开始在工作室学习。
祁修竹或许已经患上了轻微的焦虑症,这点无从知晓,因为双方都没有察觉,也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
当时他有个莫名其妙的毛病,晚上睡觉的时候心脏会不舒服,偶尔还会呼吸困难。
祁修竹抽空去医院检查过,没有查出什么问题。
一个没病的人整天觉得自己有病,这听起来有点矫情。
所以他硬撑着工作,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贺免。
那天祁修竹跟贺免约好了,他请一天假,两人一起过一个周末。
晚上十一点,他拖着行李箱回到出租房,里面漆黑一片,没人在家。
贺免的学徒生涯过得也挺辛苦,干这行昼夜颠倒,工作到凌晨三四点是常有的事。
祁修竹不想打扰他,洗了个澡,换了身睡衣躺上床,闭上眼前祈祷了无数次,希望能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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