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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忧国忧民之心,令愚兄钦敬。
然大隋天下根基尚稳,如若轻动,徒惹灭门之祸。”
李渊对二人一揖,“有负二位厚望,惭愧惭愧。”
李靖、红拂起身告辞。
临行,红拂再进一言:“妾本女流,见陋识浅,愿奉一言,留与李公。
应天顺人乃道义之举,因势利导把握潮流,乃英雄所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良机错过,追悔莫及。
机运犹如电闪,稍纵即逝。
愿李公好自为之,不要坐等机运。”
李靖不再言语,只是冷笑。
出门后,红拂不解地问:“夫君,你我为规劝李渊而来,你为何事到临头浅尝即止,不愿再做深谈?”
“李渊已非昔日李渊矣。”
李靖叹息中又含有几分称赞,“昔日是我交心挚友,如今他城府太深,不肯将心胸洞开,高深莫测,看起来,有朝一日,他也许是杨广的掘墓人。”
“妾不这样看。”
红拂对李渊有些失望,“李渊似乎过于谨小慎微,如此瞻前顾后,焉能成就大事,我们还是去劝说杨玄感吧。”
杨玄感与杨约正在议论朝政。
杨约对这与自己年令相仿的侄儿颇为不满:“玄感,独轮车运粮明明是得不偿失,你为何以假话取悦圣上?”
“顺情说好话,耿直讨人嫌吗。
叔父是明白人,逆圣意而为岂不是自讨苦吃。”
“此言差矣,为臣尽忠乃为正道。
既食君禄,即当为国分忧。
谎言悦君,岂非佞臣?以假话引万岁入歧途,不是祸国殃民吗?”
“叔父之言,似是而非。
君明自然臣贤,而今万岁一意孤行,决心讨伐高丽,而且是迫不及待,你能阻止得了吗?”
杨玄感还不肯向杨约暴露真实意图,“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可不愿惹恼万岁。”
“玄感,想不到你竟变得如此自私!”
杨约对杨玄感这番言论深为失望,他拂袖便走。
杨约出得门来,恰与李靖、红拂迎面相遇。
由于情绪不佳,杨约尚处于气恼中,对李靖二人也未在意。
待到擦肩而过,杨约方始反应过来。
这不是李靖与红拂吗?已别多年,他二人突然来此做甚?好奇心驱使他又折身返回。
正要步入厅堂,里面传出李靖说的一句话,足以令他心惊胆战:“……开门见山,实不相瞒,贫道今日唐突拜访,就是要劝说杨大人兴兵举义!”
杨约几乎惊呆,悄悄溜到后窗,侧耳细听。
室内,杨玄感倒是直言不讳:“承蒙二位厚爱,杨某何曾忘记父仇,何尝不想身为人主。
只是树旗造反非同小可,眼下时机尚不成熟,人单势孤不敢轻举妄动。”
红拂予以点拨:“大将军李渊,当世人杰,武功盖世,谋略过人,部下精兵数万,骁勇善战,且胸怀大志。
杨大人若能与之联手,何愁不推翻杨广,夺得隋室江山。”
杨玄感言语挚诚:“下官亦久慕李将军威名,怎奈其城府颇深,此等事如何敢直率动问,他一旦翻脸,奏明杨广,杨某岂不难以活命。”
“也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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