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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又说,“我二人愿为你二位牵线搭桥,从中玉成。
待说妥之后,你二人当面歃血为盟如何?”
“好!”
杨玄感极其爽快,“下官专候二位佳音,愿随时与李将军共谋大事。”
窗外的杨约,不想再听下去,他几乎是浑浑噩噩离开,茫然来到大街上。
信步走入一家酒馆,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个菜,要了两壶酒,自斟自饮,自思自叹。
杨约实在不敢相信,杨玄感竟真的要造反。
思想起来,杨广固然弑父篡位,但对我杨家不薄,而且杨广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有自己与兄长杨素的参与。
若无杨广封赏,杨氏一门哪来这荣华富贵。
尽管后来兄长功高震主,杨广有谋害嫌疑,但纵观几十年的世事,杨广对我杨家还是恩大于仇。
再说,造反谈何容易,杨玄感若轻举妄动必败无疑。
那时,岂不牵连自己也要满门抄斩?与其日后血溅刑场,何不如现在大义灭亲。
这个念头一上心头,杨约不觉全身战栗。
“杨大人,独自在此喝闷酒,就像有什么心事?”
有人在身边说话。
杨约侧转身,见是刘安,还是惯有的笑眯眯神秘兮兮的样子,那似睁不睁的眼睛,好像把自己心事全都看穿。
已有七分醉意的杨约,急忙扶桌立起:“刘公公,巧遇,来,同饮三杯。”
刘安对面入座,拂尘抱在怀中:“看杨大人的神态,似乎有事要说与咱家。”
此时的杨约,似被酒精烧昏了头脑,想的只是要为自己日后开脱:“刘公公,来得正好,正有一件大事相告,请附耳过来。”
刘安将信将疑凑过去,听着听着,不觉脸色陡变:“杨大人,该不是开玩笑说酒话吧?”
“事关身家性命,岂敢儿戏胡言。
刘公公得便婉转说与万岁,需对杨玄感提防一二。”
“杨大人此举,足见对万岁忠心,咱家自会相机转奏。”
刘安心中仍然划着问号。
一匹快马,在涿郡街头疾驰,乘马的杨玄感,脸上挂着狡诘的微笑。
到了李渊住地大门,他勒住坐骑。
李渊的近侍见是杨玄感亲临府门,赶紧迎上前去:“杨大人,待小人扶您下马,然后就去通报。”
“不必了。”
杨玄感将一封折叠的字柬交与近侍,“请尽快交与李将军,万万不可延误。”
说罢,挥鞭飞马离去。
近侍心中纳闷,但他不敢耽搁,急步入内禀报。
李靖与红拂二次返回,与李渊未及说上三言两语。
李渊接过字柬打开一看,顿觉惊愕。
字柬上赫然写道:李靖、红拂之举走露风声,火速安排逃离。
李靖看出李渊神色有异:“李将军,为何沉默不语?”
李渊递过字柬:“这是杨玄感亲自送来的。”
红拂凑过来与李靖同看,二人也觉意外:“杨玄感这是何意?”
李渊已拿定主意:“无论何种原因,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要对二位的安全负责。
夜长梦多,立即送你二人离开涿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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