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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韵正要反驳,见我目光闪动,瞬间明白我的意思,担忧地看着我了一眼,点了点头,随即退在凌云木一旁,脊背挺直。
此刻的幽韵,就像那出了鞘的刀锋,上了战场的战士。
我伸手拽过黑曜的缰绳,黑曜不愧是宗政澄渊的爱驹,我摔下马也一直徘徊在我的身边。
重新上了马,我居高临下对着凌云木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但是我感激你今日手下留情,宗政澄渊也会感激你。”
一拨马头,我指着沈流丹,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管家,这个女人不能留了。
若是他日你仍要杀我,只好再换一把刀了。”
这便是我将幽韵留下的原因,一是帮凌云木处理王府中的事,二是监视凌云木,三是务必要将沈流丹除掉,虽然我为了逼凌云木杀她,当面揭穿了凌云木的身份。
但是,还是多一重保障比较让人放心。
幸而清肃曾断言凌云木曾经武功大损,料想幽韵的武功定不会在他之下,留下幽韵,应不至于有太大危险。
凌云木复杂地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拦下还想往前冲的沈流丹,冷冷道:“她说的话,你没听见么?”
“没听见!
我当然没听见!
我凭什么要听见?是她!
她害死我父,害我被王爷记恨,害我的地位不保!
害我……”
沈流丹还想在嘶吼着什么,声音却一下变得哑然。
热血顺着她优美的脖颈流下,流过凌云木钢铁般的手指,染红了他的衣襟。
尖尖的十指抓着凌云木的衣服,沈流丹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下滑。
眼神恍惚地看着我,诡异地笑着:“正妃……是我的、只能是我……我、就算我父亲死了……也是我的……我……”
凌云木真是毫不容情,顷刻间便取了沈流丹的性命,面色不变地看着我,道:“还不走?”
眼前飘落的雪花似乎都被染上了红色,我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惊悸。
提马冲向门口,远远喝道:“开门!”
家丁们正苦于拼命抵门的痛苦,耳朵一直伸了多长就等着这一句,听到我说,也不再管是不是自己主子的命令了,气喘吁吁地往旁一躲,大门立刻随既而开,两队亲卫冲了进来分列尔立。
我丝毫没有减慢速度,打马直接冲出大门,到了门口方用力一拉缰绳,黑曜前腿高抬,嘶鸣一声,然后稳稳地停在门口。
牲畜敏感通灵,黑曜更是随宗政澄渊上过战场、训练有素的战马,感受到周围士兵的杀气,它鼻息重重地喘着,一只前蹄不停地刨着地,显得极为暴躁。
我不急着说话,只笑着看被众兵紧密护着的崔斡翰,想是他冷不丁看见一匹黑马冲将出来,以为是宗政澄渊呢。
直到清肃他们并排停在我身边,我方抚着黑曜密实的鬃毛,从容笑道:“丞相好大的阵势。
我家王爷命我出来问一声,丞相带这么多人来王府,莫不是知道王爷精通兵法,想请王爷帮您练练兵?”
“笑不归,凭你也配和本相说话?速速叫宗政澄渊出来受绑!
犯下如此忤逆大罪,任他逃到天边也跑不了!”
崔斡翰得了借口,越发地猖狂起来。
我凛然笑道:“丞相口口声声说王爷犯了罪,却不知犯得是哪项罪名?烦劳丞相和不归详细说说,不归好去回禀王爷。
否则王爷怪罪下来,另派人来问,恐要耽误丞相的大事啊。”
“宗政澄渊仗着身为首辅,意欲篡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今日竟然派人向皇上和太后的御膳中投毒,实属大逆!”
崔斡翰装作听不懂我说的大事,冷冷道。
“如此说来,真是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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