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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随即惊觉,下意识地别开了脸,将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什么?”
“你刚刚不是被火星烫到手了么?这个给你。”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从楼上抛给他,“从楚元知那儿掏来的。
雷火世家的烫伤药,绝对是最好的。
你记得洗净伤处后,涂抹包扎再睡觉,千万不要让你的手留下伤痕啊,不然我会很心疼的。”
朱聿恒握着那一盒烫伤药,神情有些别扭“那你脚上的伤呢?”
“我当然也有啦。”
阿南掏出另一盒朝他晃了晃,转身进屋去了。
朱聿恒拿着那盒药膏,沉默了片刻。
身后传来韦杭之的脚步声,他拿着药瓶走到在门口,低声问“殿下,这是您要的烫伤药,现在给阿南姑娘送去吗?”
朱聿恒将手中的药膏塞进袖口,闷声说“不必了,你拿走吧。”
第二日天气晴朗,是个干大事的好日子。
“今天这场戏,一定要好好演,非把楚元知的七寸给捏住不可!”
在进州府大牢前,阿南叮嘱朱聿恒道。
“楚元知的七寸,是拙巧阁?”
“不,我觉得是他的妻儿。”
阿南跟着狱卒往大牢里面走,一壁说,“不过他确实与拙巧阁关系匪浅。
当年他在拙巧阁是五长老之一,司掌离火堂。
楚家的火机关堪称独步天下,你昨晚也亲身试过了,基本上,当世无人能出其右。”
“那么,他为何又离开了拙巧阁,现在又和这几起火灾扯上关系呢?”
“这就要看我们今天能从他口中得到些什么了。”
阿南脚步轻快,施施然进了狱卒打开的牢门,脸上依然挂着那不正经的笑容“楚先生,我们来讨债啦!”
正倚坐在墙角的楚元知,被她这一句喊得不知所措,讷讷直起身,盯着这个女煞星。
狭窄的囚室内仅铺着一张破烂草席,墙角一个便桶,其余什么都没有。
朱聿恒瞄了瞄草席上隐约爬过的臭虫跳蚤,在门口止住了脚步。
阿南寒暄问“楚先生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楚元知苦涩道“托姑娘的福,还行。”
“那接下来,楚先生有什么打算呢?”
阿南朝他微微一笑,道,“别说那个玉佩了,我们的命可值万金,这位堂堂朝廷提督,昨夜差点死在你家中,你可知道自己什么罪吗?”
“你们既是官府中人,为何要设局来为难我一个小人物?楚家如今不过破屋几间,废人一个,有什么值得你们垂青的?”
“楚先生过谦了,其实我们仰慕你已久。”
狱卒殷勤搬来两把椅子,阿南拉过一张坐下,坐姿散漫,“听说楚先生十六岁便总领拙巧阁离火堂,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堂主呀。”
楚元知靠在墙角,身形一动不动,哑声道“那都是过往虚名,如今我只是个废人,姑娘再不必提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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