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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是玫瑰星云NGC2237欸！”

路翎忽然瞪大了眼睛，他原本和商赭靠着甲板上的护栏，此时此刻忽然直起了身体。

绚丽而又灿烂的红色见之就难以忘记。

“我记得玫瑰星云距离地球大约5200光年。”

商赭点头回答道。

两个人在星云的见证下勾住彼此的手指。

商赭以前不喜欢了解天文学的知识，路翎记得很清楚，自己的男朋友在初中时对自己的专业天文望远镜敬谢不敏。

而他现在却能够立刻说出玫瑰星云与地球之间的距离。

路翎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头顶的乌云受过了星星的吻，于是开出来璀璨的玫瑰。

黑暗中，不可见的火焰引繁星作为引燃的火花。

大部分的人白天已经在游轮上玩够，现在里面又组织起了什么表演活动，甲板处空无一人。

这边没有监控，其他人登上甲板又会发出很大的声音，甲板上没有开灯，他们两个人在黑暗里，至少在此时此刻他们的行为不会被人看见。

路翎眯着眼睛，他双手叠放搭在栏杆上，脑袋慢悠悠地往形成的臂弯里点下去。

在冷风当中，他似乎咕哝着说了句话：“……#&你……”

“什么？”

商赭歪过脑袋看着他。

“我说，可真是我们难得的休息时刻。”

完全不需要想任何的东西。

游轮出公海以后网络不佳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个点也不会有人突然给路总和商总两个人发消息。

他们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黑暗里。

游轮里的大厅隔音似乎不太好，在甲板上也能够听见里面传来了春之圆舞曲的声音。

商赭看得见路翎在笑，大概是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彼此的面容清晰得不可思议。

他和商赭吹着徐徐的海风，路总的发丝被吹得有些杂乱，发丝扫过鼻尖又蹭向脸颊，商赭伸出手帮他捋了捋，还没捋顺的发丝就又被吹来的风打散，两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

难得的休息时刻，难得不错的天气，还有难得的乐曲。

酒精的作用依旧十分显著。

路翎晕晕乎乎地想。

自己的大脑此时此刻就像是有一团火烧云在神经网络里翻滚一样，所到之处都像是吃了没熟的菌子一样混乱。

商总退后一步，向路总伸出一只手，微微鞠躬进行邀请。

路翎将手指搭在商总的掌心处，被对方牵引着往前几个快步，乐曲丝滑地切入下一章，两个人随着乐曲的变化漫步，甲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比起音乐的重音，在这片沉默中更震耳欲聋的是彼此的心跳。

路翎换了一件深黑色的长袖西装，因为走到了甲板上，被商赭强加了一件披风。

你进我退间，夜风轻柔地卷起披风的一角，旋转时，披风恰到好处地在两个人的身后刮过一道完美的圆弧。

优雅的夜色里，星星正在闪烁着，诉说着今夜浪漫而又隐秘的一切。

在经历过一整个下午时分的提心吊胆以后，现在能够和恋人一起来上一支舞蹈无疑是一种放松。

路翎将自己的全身心投注在此间，任由商赭带着自己旋转进退。

他和商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舞曲逐渐加快，小路总的反应稍微慢上了一拍，一个不慎踩到了商总的脚背上。

商赭面色不改，只是路总却又接连踩漏了几拍。

他的脸红得惊人，呼吸也越发地炽热、粗重。

频繁被踩脚的商总搂住他的腰，用一只手稍微托住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