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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do;姜湖说话的声音极轻，嘴唇几乎不怎么掀动，&ldo;你看到藏尸的那道门后边贴的胶布的形状了么？&rdo;苏君子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ldo;那些个……叉字？&rdo;&ldo;那不是叉，上面有剪裁过的痕迹，你仔细看的话就会明白，凶手的本意，是贴出一个蝴蝶结来。

&rdo;姜湖说话的声音更小了些，耳语似的，目光从在场忙碌的工作人员身上扫过，&ldo;这尸体是凶手给我们的礼物。

&rdo;他顿了顿，又轻声问：&ldo;你说，钱莎为什么会这个时候不早不晚地死在这里？&rdo;苏君子侧头看了他一眼，也压低了声音：&ldo;你的意思是……&rdo;姜湖轻轻地伸出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下，然后拍拍苏君子的肩膀，从他身边走过，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ldo;对方在示威，小心。

&rdo;苏君子万年笑眯眯圣父加老好人的脸上，徒然拢上一种说不清的锐利，他顿了顿，想起了什么，转身去了钱莎的办公室。

盛遥在钱莎的电脑上敲敲打打，李景荣在旁边围观，不时惊叹一两声。

&ldo;钱莎死了？&rdo;这是盛遥的第一句话。

苏君子对李景荣点点头示意，也凑过来：&ldo;怎么样了？&rdo;&ldo;不怎么样，连操作系统都没有，注册表比我口袋还干净……哦，对了，刚刚看见她抽屉里有一份手写的不知道是遗书还是什么的东西，&rdo;盛遥头也没抬，&ldo;我没来得及仔细研究，叫人拿鉴定了，一会你们可以研究一下，至于其他的，我得试试看能不能修复。

&rdo;苏君子心里一动，突然开口问：&ldo;怎么被清的，有木马么？&rdo;&ldo;挂马？我看看……嗯？&rdo;盛遥随口接了他一句，眉头皱起来，嘀嘀咕咕，&ldo;不会吧……我以为只是被隐藏了，还真被清空了么？&rdo;可是下一刻，盛遥手指一顿，抬起头看着苏君子，发现老搭档熟悉的脸上并没有平时那种看起来就让人轻松愉快的笑意，盛遥忍不住心里一动‐‐苏君子是谁？局里着名的电脑版程咬金，因为传说程咬金同志挥着他的大斧子只会三招，苏君子对于计算机这种东西，也只会做三件事‐‐开机关机和扫雷。

所以对方一张嘴，盛遥就立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苏君子绝对不会不懂装懂，可是对于&ldo;木马&rdo;这个词语，这位大哥心里唯一的认知就是，那是一种传说中的电脑病毒。

他这时候提起又是什么意思？特洛伊的木马‐‐进入特洛伊的希腊人，一经潜入，后患无穷。

多年的搭档，已经到了要心有灵犀地地步，电光石火间盛遥的表情就让苏君子知道，他心里有数，已经明白了，于是点点头：&ldo;你弄得好么？&rdo;&ldo;试试看，我都弄不好你们就死心吧。

&rdo;盛遥吹了声口哨，冲他挤挤眼睛，说话的腔调相当嚣张，&ldo;因为没人修得好了。

&rdo;苏君子看着他斜斜飞起的眼角，笑了笑，这人脱了那种隐隐的抑郁气，真是越来越光彩夺目了，真好。

他转身走了，迎面安怡宁正大步走过来：&ldo;盛遥找出来的东西确实是钱莎的笔记，里面有她杀人的具体过程。

不过……&rdo;&ldo;怎么？&rdo;&ldo;不全。

&rdo;安怡宁说，&ldo;中间被抽掉了一张，只能看到她是怎么在制住张小乾以后阉割杀人的，没有其他的东西，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单单是她怎么把张小乾绑起来的那段没有了？&rdo;&ldo;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子邪气。

&rdo;苏君子低声说，&ldo;你小心……&rdo;&ldo;我知道。

&rdo;安怡宁截断他的话头，顿了顿，别有深意地岔开话题，&ldo;钱莎的遗书，刚刚给姜湖看过了。

&rdo;那估计是姜湖提示过她了，苏君子点点头。

南城分局的警察们第一次被当成嫌疑人排查，分局的门禁很严，出入要登记，并且有时候还需要出示证件，有防护围栏，杨曼带人仔仔细细地查了一圈，觉得有闲杂人等翻墙进来之类的事情，是比较不靠谱且可能性不高的，所以这个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分局的内部人员。

分局局长卫应贤面色凝重地陪着沈夜熙主持了全程的问讯工作，老头擦擦脑门上的汗，公安局南城分局，这是多积极向上为国为民的一个部门啊，才多长时间，已经出现了两起凶杀案的受害者，并且其中一起的受害者还有可能是另一起的凶手，而杀了凶手的另一个凶手还极有可能是内部人员。

当中还被捅出了本来已经被压下来的丑闻一起。

这么又黄又暴力的三角关系，居然就如此这般地从韩剧里跳到了现实中‐‐脑满肠肥的分局局长卫应贤觉得自己真是老了，想象力都不能与时俱进了。

尤其是沈夜熙带着深深的审视意味，问他：&ldo;关于钱莎被张小乾侵犯的这个传言，卫局有说法么？&rdo;&ldo;这中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rdo;卫应贤无比无辜且纯良地说。

&ldo;误会‐‐&rdo;沈夜熙拖长了声音，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卫应贤。

沈夜熙的瞳孔极黑，卫应贤觉得这年轻人看着自己的那目光像是把小刀子，冰冰冷冷地抵在他充满了皮下脂肪的皮肤上。

老卫也火了，心说自己怎么说在南城也是个说得上话的人，这是哪来的小青年啊，一股子审问犯人的口气，这么不懂事？&ldo;或许有这件事吧，不过我不是特别清楚，&rdo;卫应贤假兮兮地笑了笑，&ldo;小沈啊，你看咱们这工作也挺忙的，南城这么大的一块地方，大小的事都得照顾到了，上头还三天两头下来文件，这同志们之间有点小矛盾……&rdo;沈夜熙冷冷地看着他。

&ldo;沈夜熙同志，我觉得咱们现在的精力应该集中在这起情节严重的杀人案上，你怎么老揪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呢？&rdo;卫应贤叹了口气，语重心长，&ldo;年轻人有点功利心，这可以了解，可是要以大局为重，这次的连环杀人事件非常恶劣，给社会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再加上时间紧任务重，你难道要为了这些个不知真假的谣言，耽误办案时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