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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松动的门楣落灰如雨。
“咳咳!”
朱雀忙用袖子捂住口鼻,“郡主!
这人都失踪这么久了,您还来这个地方干嘛?”
“你出去!”
萧玉话语简洁、不容拒绝。
朱雀悻悻退下,萧玉独自进了柴房,散落一地的木柴已经被仆人们重新码好,一堆一堆叠放的像小山一样。
萧玉望着柴堆最顶端,回忆子凤来到她身边的种种。
先知说子凤以下犯上、刺杀圣灵,即便没被处以极刑,那也一定凶多吉少,还是尽早忘了这个人。
在教主和先知眼里,天下都在股掌间,九洲列国不过是任意摆布的棋子,即便君王死了,也不过是为了更新迭代、推进棋局,更何况这个峯天渊上、一个微乎其微的弟子呢?
先知和教主教萧玉以神明的视角看待众生,而萧玉自己却并不认同。
如果一个神明不关心民间疾苦,不能设身处地、推己及人的替众生着想,那她又怎配当一个神明呢?还有苏玉说的那些话,看似有道理,但那也仅仅只是基于他的人生看到的世界,那不是这个世界客观本真的模样。
“咦?玉姐姐,您怎么在这儿?”
萧玉正望着柴堆发呆,一人拎着两坛酒进来了。
萧玉扭头一看,尽是萧文。
“文弟?你不在王府里好好读书,来这儿做什么?还喝酒?……”
萧玉很意外。
萧文酒坛一放,随便找了个柴堆坐下,低头沮丧道:“哎!
今天又被我娘亲骂了,说二哥、三哥、五哥要么在军中挣得军功,要么在朝中谋得官爵,就我整日不思进取,连书也不好好读!
我其实并不知道读那么多的书有什么用?你看朝里那些个官员,哪个不是学富五车、饱读诗书,但结果呢?欺行霸市、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他们的圣贤书都白读了!
若是那样的出息,我还不如像子凤那样,潇洒桀骜、快意恩仇了!”
听了这话,萧玉望着没有片瓦遮身的屋顶,子凤的确洒脱至极,他躺在这样的屋子,满眼都是瀚海星辰,胸襟自然博大开阔。
“极致的桀骜是因为他极致的单纯。
你学不了他,因为你在为别人活着,从未忠于过自己。
当你哪一天再不为你娘亲、为旁人说的任何一句话而苦恼、而迷失了自己的判断,想必你就会有所长进了。”
从南囿柴房出来,萧玉去别院看望了自己的母亲。
赵恒月虽然平安归来,但却因为苏玉的缘故,一直精神不振。
“娘亲,你就那么在意苏伯伯的死活?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难道不该死么?!”
萧玉很愤慨。
赵恒月依偎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摸着她的黑猫,萧玉说什么,她似乎充耳不闻。
萧玉动气,抬手将赵恒月怀中的猫撵走了,“娘亲,难道爹爹、哥哥、我在你心里的份量还不及一个内侍医官?!
爹爹还在前线殚精竭虑、防止胡患,娘亲却在这里为个奴才伤心落泪。
苏伯伯若是不死,我都想将他千刀万剐了!”
“啪!”
赵恒月一记耳光扇在自己女儿脸上。
萧玉捂着脸,怒目横眉瞪着自己母亲。
赵恒月凝视着自己女儿委屈且隐忍的眼眸,平静道:“你就不能允许娘亲也有一点自己的委屈吗?娘亲从小没有什么亲人、更谈不上知己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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