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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罂不该不敬仲父,不该忘记仲父之恩,不该听信长平侯教唆......阿罂吃了猪油蒙了心......阿罂再也不敢了.......”
是了,早在千机门时,阿磐曾受萧延年亲自教导礼乐诗书,也听他细细分析这天下间的形势。
听闻当年魏昭王一薨,魏国经历了长达三个月的君位之争。
惠王魏罂即位,便是因了谢玄以兵威扶持,惠王心中感念,便拜谢玄为仲父,割壤而封,曾亲下君命,命王父执掌魏国军政大权,除去采邑封地,还曾承诺这天下新得疆土,尽归王父所有。
因而,王父谢玄是堪比魏王的君侯,所谓的“位高权重”
,高不知到底多高,重亦不知到底有多重。
“但阿允没有命人刺杀仲父!
借阿允一百个胆子,阿允也万万不敢啊!”
越说越委屈,最后闭眼大哭起来,“阿罂想回家......仲父......阿罂想回家了.....”
长平侯身形晃了几晃,仰天长叹,不能自己,“苍天呐!
大王真是扶不起来啊!”
小惠王大声哭着开始了血与泪的指控,“长平侯还逼着阿罂和王后生孩子!
呜呜......阿罂不喜欢王后!
他还要逼!
阿罂还是个孩子,生什么孩子......”
长平侯又叹,“我女所托非人啊!”
谢玄笑,“只有长平侯,没有武安君?”
人在笑着,然只有阿磐能察觉出来谢玄的异样。
她与谢玄离得这般近,然谢玄身上没一点儿热气。
阿磐下意识地去覆住那人搭于扶手上的指节,果然已经凉得骇人。
真庆幸这通明的火光能掩住他已经发了白的脸色,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大人。”
想催促他快些结束这熬人的夜,也不知那人听见没有。
关伯昭与周子胥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竟叫早就昏死过去的武安君嘶地一下惊醒了过来。
醒过来就开始长吁短叹,恨不能当场再昏死过去,“啊......唉......我还醒来干什么啊......不如就......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周子胥冷着脸,“王父问武安君话,武安君可与长平侯一起与千机门勾结,做下了通敌叛国的勾当?””
阿磐这才看见二侯身边只有周子胥一人,关伯昭早不知何处去了。
长平侯闻言勃然大斥,“还不曾经过大司寇审理,王父和几位将军就要给本侯定罪了?”
武安君亦是两眼发直,胡须惊颤,“啊!
可不敢可不敢!
可不敢乱说话啊,本侯可不敢做通敌叛国的事啊!”
于这一片嘈杂之声里,关伯昭悄然进了帐,就在谢玄耳边低声道,“已为主君搭好新帐,委屈主君前去暂住一晚。”
夜色极浓,辨不出是什么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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