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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落下的仇,她是不会忘的!
一个人蹲下来,柔嫩的声音轻轻地道:“你没事吧?”
琉璃将钗放回去,抬起头,看着浣华,站起来摇摇头:“我没事,谢谢八姑娘。”
浣华眉头蹙着,咬了咬嘴唇:“五姐姐真坏。”
琉璃无声笑了笑。
何燕华自然没安什么好心肠,不过琉璃方才那句“二姑娘”
也是因为看到了钗上的字,猜她背着闵华做了什么坏事,才用来诈她,没想到歪打正着。
原本琉璃并不想节外生枝,然而如今这么一来,燕华也肯定不会放过她了。
饭后老太爷陪着永信到偏厅吃茶,众人渐渐地也就散了。
琉璃受了这一巴掌,也打算早早回小跨院调整心情,因随在三夫人齐氏身后不远,不经意地听浣华挨在齐氏身旁,说着这几日一些琐事。
齐氏一直默默地听着,到了要紧处也教导两句。
浣华便乖巧地称是,完了又去缠齐氏的胳膊撒娇。
柳氏在侧边看了,不免揪紧了手绢子,见着齐氏不以为意,才又放松下来。
六少爷廷赋似乎总与浣华形影不离,但永远都紧抿着双唇,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他母亲宁姨娘却是两样,即使没有话说,也总是春风满面。
琉璃随后走了一段,正打算从哪里绕路回小跨院,曲廊下却有一行人打着灯笼而来。
齐氏等人停步,宁姨娘当先迎上:“呀,是苏姐姐,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又回来了?”
来人正是苏姨娘,穿着素白绣皂色凌云薄氅,头梳堕马髻,插两根珠钗,杏仁眼虽有了褶纹,却甚有神采。
见了宁姨娘,苏姨娘点头微笑礼过,而后向齐氏执妾礼:“夫人和姑娘少爷们这是要回屋去罢?”
齐氏虚扶一把:“日日相见,何必如此。”
指着孩子们:“想一道去瞧瞧老太太,又闹腾得慌,只好回头再去。
你这是上哪儿?”
苏姨娘道:“闵儿近来总是做恶梦,妾身想请永信大师寻个破解之法。”
齐氏皱眉,“无端端的如何会做恶梦?”
看一眼苏姨娘,又道:“定是你平日将她拘得太紧。”
宁姨娘也道:“正是。
二姑娘说话就要出嫁了,苏姐姐何不待她宽松些。”
苏姨娘微笑:“这真是寃枉我了,这一段为着老太太的身子着急,我竟是连她房里都少去,怎拘得了她?”
宁氏道:“这就怪了,莫不是冲撞了什么?是了,老太太这回不也病得奇怪么,我看倒果真去问问高僧的好。”
齐氏闭口无语。
苏姨娘看她一眼,笑道:“倒不定是这个,老太太尊贵之身,才招邪孽惦记,闵儿不过一个孩子,又是个闷葫芦性儿,许是闷出来的也未定。
我不过是去求个平安符图个安心罢了。”
说完,又看一看浣华和廷赋,说道:“闵儿若有八姑娘和六少爷一半的灵慧,我也不操心了。”
齐氏舒了口气,淡淡道:“闵儿也是好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还是快些进去罢,莫误了正事。”
苏姨娘谢过,侧身待她们走远了,才回得头来。
琉璃知道她看见了自己,索性迎上去,弯腰一福:“琉璃见过姨娘。”
苏姨娘望了她半晌,扶起她一叹,与丫鬟走了入内。
琉璃略一思索,也与翠莹回了小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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