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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6页）

“陶杰先生？”

黑面具的语音留言从听筒渗出，黏腻如蛇类蜕下的旧皮。

杰森碾灭烟蒂时想起上周的雨夜。

鼻青脸肿的手下汇报着任务失败的消息，‘Six’指挥着企鹅人帮的打手将黑面具帮的蓝宝石原石浸入盐酸池，净数摧毁。

化学灼烧的滋滋声里，那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些宝石摧毁，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仿佛这些宝石对他而言毫无价值。

阳台下方传来醉汉的呕吐声，头顶的蝙蝠监控转动着机械式的红色光芒，排除醉汉的威胁后，武器重新收回了灌木中。

杰森指腹摩挲着枪柄的防滑纹。

企鹅人豢养的这位新宠确实棘手——当他在黑面具的集装箱烙上红鸟标记时，Six竟能通过货运清单里的鳕鱼重量推算出走私枪支数量。

此刻手机震动起来，加密频道的监控画面显示几个小时前老城区的伪装修车厂正被税务稽查突袭，又是‘Six’干的好事。

尽管最近他没在黑面具身边，但他的亲信准时为他发来了相关的信息，比如‘Six’已经在今天回到了企鹅人帮，并揪出了黑面具埋在企鹅人帮的卧底一枚。

“我近期会回来。”

杰森向黑面具的助理传达道。

“好的，先生。”

助理的嗓音明显放松了下来。

这几天杰森一直不回来，黑面具就跟巨婴附体了一样天天发脾气，满嘴都是‘陶杰呢，陶杰在哪儿，为什么还不回来。

’

咸腥又带着化学粉尘味道的夜风卷起杰森的皮衣下摆，他准确的看向远处褪色的建筑群中若隐若现的冰山俱乐部轮廓，突然轻笑出声。

‘Six’反将一军的操作让他想起蝙蝠电脑里某些战术数据——这种熟悉的、被彻底看穿的战栗感，就像当年夜翼在犯罪巷屋顶截断他所有退路时，那柄抵住喉结的短棍闪烁的冷光。

杰森因兴奋微微战栗。

实际上，卧底黑面具帮是件非常无聊的工作。

但现在，事情开始逐渐变得有趣起来了。

杰森喜欢这种势均力敌的感觉。

而此时此刻被杰森惦记上了的six本人毫无察觉，完成了按摩的他一把将迪克·格雷森推开。

要不是迪克·格雷森身法敏捷的躲过了泽利斯这一推，他肯定得在地上滚两圈把药油蹭的到处都是。

“好了，结束了。”

泽利斯将手指掰的咔嚓响。

如果他知道了杰森对老六的想法和顾虑，他恐怕很难绷得住。

之所以他能通过鳕鱼重量推算出走私枪支数量，完全是借助了蝙蝠电脑的计算力量。

遇事不决，他就发给提姆·德雷克让提姆帮忙用蝙蝠电脑整理和算一下。

提姆每天处理自己的事情也很忙，他甚至专门开通了个蝙蝠电脑的接口用于帮助泽利斯直接与蝙蝠电脑联系。

那些文件其实都没有经提姆的手，全是蝙蝠电脑处理的。

泽利斯恐怕都没有发现与他交流的不是提姆·德雷克而是电脑演算的ai回复。

杰森也因此完全不知道，老六就是他家幼崽，并且还在借助蝙蝠电脑开外挂帮助自己治理企鹅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