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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母亲擦着手,“都是些讲情绪管理、亲子沟通的。
他说看不懂术语,就查字典。”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他还偷偷听了你那张专辑……夜里放得很小声,以为我不知道。”
艾萨克鼻尖一酸,差点红了眼眶。
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所有预设的台词在此刻都显得多余。
于是他只是轻轻“哦”
了一声,却感觉胸口某块坚硬的东西正在悄然融化。
饭后,他主动洗了碗。
水流冲刷瓷盘的声音里,母亲靠在门框上看他,忽然开口:“你在学校做的那个……‘共感装置’,是真的能让别人听懂心事吗?”
“不能百分百。”
艾萨克拧紧水龙头,转身擦手,“但它能把声音还原成更接近真实情感的状态。
就像滤掉噪音,留下心跳。”
母亲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有时候我也想知道,你爸到底在想什么。
可每次我想问,话到嘴边就成了指责。”
“我懂。”
艾萨克望着她,“我们总用最锋利的语言,去刺伤最爱的人。”
母亲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深深的疲惫与共鸣。
那天下午,艾萨克去了医院。
父亲坐在候诊室外的长椅上,膝盖上搭着一件旧夹克。
看到儿子出现,他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挺直腰背,仿佛在掩饰自己的虚弱。
“你怎么来了?”
“顺路。”
艾萨克在他身边坐下,递上一瓶水,“检查完了?”
“就是老样子。”
父亲接过水,没拧开,“医生建议做理疗,但我嫌麻烦。”
艾萨克点点头,没说话。
父子俩并肩坐着,像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走廊尽头的护士站传来呼叫铃声,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
过了许久,父亲突然开口:“你昨天上传的那个录音……是你妈和我的那次吵架?”
艾萨克心头一震,没想到他会知道。
“是。”
他坦然承认,“我没录内容,只是捕捉了声音的情绪频谱。
它显示……你们其实都在害怕失去对方。”
父亲握着水瓶的手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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