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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3页）

皇后和颜道：&ldo;贵妃为母行孝，自然无有不妥，我稍后会命司舆为你备好车马，明天一早便可出行。

&rdo;

&ldo;谢皇后。

&rdo;张贵妃说，但她看皇后的眼色却很冷漠，令人觉察不到半点谢意。

此后，她又提出一个要求：&ldo;臣妾车辇所的伞扇羽仪均已陈旧，尤其是那一品青伞，颜色最为暗旧，若明日出行再用，恐会招致路人指点，有损皇家威严。

因此，臣妾想借皇后车舆上红伞一用，望皇后亦开恩许可。

&rdo;

后妃车舆仪仗有定制，红伞仅皇后能用，张贵妃所提的是一无礼僭越的要求。

而且，这并不是个新议题。

她以前就曾向今上请求允许她用红伞，今上命群臣商议决定，结果几乎遭到所有人反对，最后只许她用青伞。

明明已有定论，她却于此时旧事重提，很像是对皇后的公然挑衅。

&ldo;红伞？&rdo;皇后沉吟，看了看今上，她出言问他：&ldo;官家以为如何？&rdo;

未待今上开口，张贵妃便已先代他作答：&ldo;臣妾昨日已问过官家，官家让臣妾来问皇后，说皇后许可便好。

&rdo;

皇后再转视今上，未见今上否认，遂做了决定。

唤过张惟吉，她吩咐道：&ldo;一会儿你去跟司舆说，明日张娘子车马配红伞。

&rdo;

张惟吉面露难色：&ldo;娘娘……&rdo;

皇后微笑着，像是鼓励地，对他点了点头。

其余宫中人默默看着，都不敢妄发一言。

未成想，最后竟是仲针表示了异议。

&ldo;翁翁，&rdo;他问今上，&ldo;红伞是任何人都可以用的么？&rdo;

今上一时未答，仲针便又说：&ldo;上次臣随娘娘去金明池，见她车上红伞很好看，就问姑姑，何不也用这颜色的伞，结果被她骂了，说红伞只有皇后能用……姑姑说错了么？&rdo;

众人屏息静待今上回答，而公主在这一片静默中悄悄对仲针眨了眨眼，赞许地笑了。

&ldo;她没说错。

&rdo;今上终于表态，转顾张贵妃，又道：&ldo;国家文物仪章，上下有秩，你若公然张红伞出行，必不为外廷官员所容，徒惹物议罢了。

皇后好意，你且谢过，明日出行仍用青伞。

&rdo;

皇后身边近侍，自张惟吉以下，闻言均拜谢今上：&ldo;陛下圣明。

&rdo;而公主看见张贵妃此刻表情，差点笑出声来。

我适时送上一杯新点的茶，她接过以袖掩面做饮状，但颤抖的双肩仍泄露了她此时情绪，终于点燃了张贵妃的怒火。

&ldo;官家，&rdo;张贵妃略略提高了声音，当众质问今上：&ldo;为何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容许人羞辱我？如今，从你的女儿、孙子、姬妾，到宫中最卑贱的小黄门，谁都可以拿我取笑作乐，我成了这宫中最大的笑柄！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