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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她亲得乱了呼吸,她的手悄悄解开他的衣带,在他的内襟里游弋轻抚。
一个数月前才初尝人事的年轻男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抚弄。
他的呼吸变得更重,身下渐渐起了反应。
他也在她腰间摩挲,解开衣带,红色的喜服零落在床上、床边,分不出是谁的。
他在她胸前的衣襟里碰到了个硬物,手一滞。
蓝玫浅笑着半敛眼眸,像是有意为之,“拿出来看看。”
他从她的衣襟里取出一枚玉佩,通体莹白温润,雕工精湛,上饰有松竹纹,下垂的络子却不比玉石精美,显得有些马虎了。
骆嘉年看向她。
“我这次去兖州,碰巧得了块好玉,就着人请名匠琢了枚玉佩。
这络子还是我亲自打的,白日里不得闲只有夜里做,打得不好看,你莫要嫌弃。”
骆嘉年手里拿着那块玉佩,红帐里的暖光印得玉也发烫似的,淡青的穗子轻轻晃。
蓝玫手指抚上他的眉眼,嘴角噙着笑,露出一些戏弄的神色,“只有你有,他们可没我亲手打的络子。”
“我给你的聘礼你不要,那这个你要么?”
他拢了拢掌心,喉头滚动,眼神温柔里带着点固执,“要。”
闻言蓝玫笑了,侧耳贴伏在他的胸口,
“就当作是给阿年赔不是了,这场婚事来得仓促,我不愿你心里有疙瘩。
你只需要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你的分量不比他们轻……”
他抚上她的发,将她抱紧,眼里隐隐有了湿意,轻轻应了一声。
数月前书房的那一晚,他不顾羞耻地引诱她,带着孤注一掷的决意将她拖入禁忌的泥沼。
在每一个与她对视的时刻,心底的贪婪与情意都在苏醒与压抑中徘徊,直到他听到她与安柏商议他的婚事……
他无法接受被她许配给陌生的女子,如果言语不能表明他的心意,那么他只好用身体向她证明他对她的心。
他果真如同他的父亲一样,轻贱下流。
原以为会遭到她的厌弃,或是被驱逐出府,或是从此后被她抛诸脑后,随意给他指门婚事打发出去。
那夜过后,他再未见到她,很快便听管家说兖州的生意出了岔子,家主赶去主事。
之后数月他再无她的音信,这一猜测便愈发强烈。
不想临近归期,安柏却收到了她要纳他为侍的信件,阖府上下顿时一片慌乱与震惊,家主竟要纳那个死了的男倌儿留下的拖油瓶当郎君。
他得知消息后却并没有感到如愿,更多的是忐忑与困惑。
就像一件珍宝忽然落到他这个久遭困厄的不祥人手里。
直至今夜她推开房门走进屋里,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不是他在做梦。
“我还记得第一次在蓝府外见你的时候,你穿着单薄的衣衫,身上被雨打湿,就站在门外傻傻地等着……”
听着他胸膛里沉稳的起伏声,她的声音变得缓慢,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从前阿年吃了许多苦,以后不会了,有我陪你。
蓝府的屋檐宽阔坚实,不会教你再淋雨。”
他的嘴唇有些发抖,眼睛微红,泪珠滚落滑入鬓发。
那颗悬吊的可怜真心终于被人纾解困结,捧着接下。
被翻红浪,帐摆流苏。
一室的春宵与浮光,尽数融在深长夜色中……
烛泪滴到烛台上,留下点点干涸的珠子,那对红蜡燃到了兴意阑珊的时候。
他拥着她入眠,两人的青丝缠绕,恍若真的缱绻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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