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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啸风回过头去,见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和尚。
那和尚年纪极老,尖头削耳,脸上都是皱纹,身上僧袍的质地颜色和狄云所穿一模一样。
汪啸风脸色立变,知是青海血刀僧一派,举剑便向狄云颈中砍落,准拟先杀小淫僧,再杀老淫僧。
剑锋离狄云的头颈尚有尺许,猛觉右手肘弯中一麻,已遭暗器打中穴道。
他手中长剑软软垂了下来,虽力道全无,但剑刃锋利,仍在狄云的左颊划了道血痕。
那老僧身形如风,欺近身来,挥掌将汪啸风推落下马,左手抓起狄云,右腿一抬,竟在平地跨上了黄马马背。
旁人上马,必是左足先踏上左镫,然后右腿跨上马背,但这老僧既不纵跃,亦不踏镫,一抬右腿,便上了马鞍,纵马向水笙驰去。
水笙听得汪啸风惊呼,当即勒马。
汪啸风叫道:“表妹,快走!”
水笙微一迟疑,掉转马头,那老僧已骑了黄马追到。
他将狄云往水笙身后的白马鞍子上放落,正要顺手将她推下,水笙已拔出长剑,转身向他头顶砍落。
那老僧见到她秀丽的容貌,不禁一怔,说道:“好美!”
手臂前探,点中了她腰间穴道。
水笙长剑砍到半空,陡然间全身无力,长剑当啷落地,心中又惊又怕,忙要跃下马来,突觉后腰上即酸痛麻软,双腿已不听使唤。
那老僧左手牵住白马缰绳,双腿力挟,黄马、白马便丁当丁当、丁玲玲,丁当丁当、丁玲玲地去了。
汪啸风躺在地下,大叫:“表妹,表妹!”
眼睁睁瞧着表妹为两个淫僧掳去,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他全身酸软,竭尽平生之力,也动弹不了半分。
但听得那些公人大叫大嚷:“捉拿淫僧啊!”
“血刀恶僧逃走了!”
“拒捕伤人啊!”
狄云身在马背,一摇一晃地险些摔下,自然而然地伸手一抓,触手之处,只觉软绵绵的,低头看时,见抓住的正是水笙后背腰间。
水笙大惊,叫道:“恶和尚,快放手!”
狄云也即吃惊,急忙松手,抓住了马鞍。
但他坐在水笙身后,两人身子无法不碰在一起。
水笙只叫:“放开我,放开我!”
那老僧听得厌烦,伸过手来点了她哑穴,这么一来,水笙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老僧骑在黄马背上,不住打量水笙的身形面貌,啧啧称赞:“很标致,好得很!
老和尚艳福不浅。”
水笙嘴巴虽哑,耳朵却不聋,只吓得魂飞魄散,差一点便即晕去。
那老僧纵马一路西行,尽拣荒僻处驰去。
行了一程,觉两匹坐骑的鸾铃之声太过刺耳,叮当叮当、丁玲玲的,显然是引人来追,当即伸手出去,将金铃、银铃一个个都摘了下来。
这些铃子是以金丝银丝系在马颈,他顺手一扯便扯下一枚,放入怀中之时,每只铃子都已捏扁成块。
那老僧不让马匹休息,行到向晚,到了江畔山坡上一处悬崖旁,见地势荒凉,四下里既无行人,又无房屋,将狄云从马背抱下,放在地七,又将水笙抱下,再将两匹马牵到一株大树下,系在树上。
他向水笙上上下下地打量片刻,笑嘻嘻地道;“妙极!
老和尚艳福不浅!”
这才盘膝坐定,对着江水闭目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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