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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掉了很多情绪。
谭既来迷迷糊糊眯着眼睛,弯腰低头看着脚下完整的大理石,四周被雕凿四指宽的凹陷。
流水源源不断冲刷下来,他想这就是水到渠成。
钟表转过几圈,谭既来被裹上另一条干净的浴巾。
李则安抱着他回到酒店的大床。
他歪着头,看着李则安细细帮他吹头发。
不知道是困还是累,谭既来眼睛睁不开,在吹风机嘈杂的噪音中,几秒钟的时间就昏睡过去。
他做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团棉花,蓬松柔软,没有力道。
耳边噪音停下不久,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他腰间,带着熟悉的体温。
他很喜欢这份温暖,腰背的酸麻感也被舒缓不少。
他慢吞吞伸手,摸到对方肩臂的肌肉。
顺着摸下去,又摸到弹性良好的胸肌和腹肌。
他跟黄嘉河扯嘴皮子时犟过,不过是几块好看的肌肉,练一下他也有的。
现在他想收回这句话——哪怕不练,他也有了。
都是他的。
醒来已经三点。
谭既来都懵了。
他们俩错过了早餐,又错过了午餐,体力透支,饥肠辘辘。
而谭斌他们去酒吧通宵狂欢,也没起得来按时吃饭。
于是在出发去看球赛前,谭斌让客房服务送了四盒披萨,大家聚到Sam房间充饥。
谭既来抢占了松软的沙发——他今天绝对坐不了硬板凳——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托着一块BBQ风味的披萨慢慢啃。
谭斌看了他一眼,眉心皱起来:“你是不是生病了?”
谭既来麻木转头,弱弱问:“没有吧。”
谭斌:“那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李则安:“水土不服。”
谭既来哼哼唧唧:“舅服你。”
众人根本没听懂他俩的意思。
对面谭斌打个哈欠,很快绕着圈,传染了一片人。
李则安捂着嘴,也浅浅呼出一口气,问:“你们昨晚……今早几点回来的?”
谭斌:“四点,你们几点回来的。”
李则安:“晚上十一点多。”
黄嘉河很羡慕,又咧着大嘴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打完眼泪都流出来了:“那你们睡的不错。
我们不行,四点回来,五点洗洗睡下,睡到三点十个小时,感觉觉也补不过来。”
左伊手支着额头:“难怪,三十,退休。”
岁月不饶人。
谭斌严格纠正:“是退下一线。”
Sam很浪费地把披萨的外沿丢到垃圾桶:“反正年纪大了是真的熬不了夜了,我今晚得早点睡。”
谭斌一脚蹬翻他舅老爷的翘臀:“你才22,23?年纪大屁大,找打!”
Sam拍打着屁股:“我认真的大孙子。
两年前我熬俩夜都没事,昨天就浪了一个通宵,今天下床时,也怪酒店的地毯太软,差点儿没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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