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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也掷个一点,叶一替她掷的是在树上梳装,她爬树比我翻墙还要快,说完一句“明月出天山,苍茫照人间。”
香桃掷出三点,官生替她掷了个在水池上跳舞,香桃无耐地拿起酒说:“我实在没有办法在水池上跳舞啊。”
然后一喝而光。
一轮下来就香桃喝了酒,于是嚷嚷着开始第二轮,首先也是叶一,他同样还是掷到四点,我接过骰子,他向我投来炽热的目光,心里不禁暗想,莫不是他也想我掷到拥抱?手一扬,骰子清脆地在碗里滚着,最终两颗都是三点,树上唱歌!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跳上最矮的树丫,依在旁边的树桠,用他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唱起歌来。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月色中微微荡漾,弹一首小荷淡淡的香,美丽的琴音就落在我身旁……
他低沉的声音愣是把轻快《荷塘月色》唱得情深款款,似是对着情人诉说着相思那样,目光似是看着我,又似是穿过我落在虚无飘渺的夜晚,眼神飘渺而迷离。
大家都被他唱的歌陶醉了,连罗鸣轩脸上都有赞许之色。
我咬着唇,他那些迷离的眼神与落在夜空中的目光,心里有些泛酸,又有些刺痛。
香桃说:“叶公子唱得实在太好了,不过这种唱腔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呢。”
叶一笑了笑说:“这叫流行唱腔,是某些地方的特有唱腔来的。”
罗鸣轩拿过骰子,看了看我露了个暧昧的笑容,骰子落在碗里,最后定在三点,官生替他掷骰。
我这时明白了,他们三个人,都能控制骰子的点数,我能够猜测得出来,官生将会掷到拥抱我的点数,突然的觉得心里发堵,好好一个游戏,也得操控,那还有什么意思?
不出所料,官生掷到的是在梁子上拥抱小小,罗鸣轩一脸得意的笑。
我霍地站起,在众人未反应过来前,抢过桌子上盛满酒的碗,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光,说道:“我累了,不玩了。”
把碗扔在桌子上,不理他们各种表情,甩袖走了。
出了园子,我并没有回屋,而是从东苑的小门出了门。
眼前的景物摇摇晃晃的,脑子却很清醒,热闹褪去,街上静得可怕,不过我向来不怕走夜路,自持武术不错,胆子也大。
不知不觉走到了运河边,这一段不是放灯船的那段运河,不过河里还是飘着几只许愿的小灯船,豆大的火光飘飘摇摇。
不知怎么地,坐了在堤上,看着这几盏烛伙,泪意爬上了眼眶,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再没忍住,伏在膝盖上就哭起来。
.
不知哭了多久,听见身后有人叫我:“萧姑娘?”
声音并不是宅子里的三人,莫非是熟人?我赶忙擦干眼泪起来,回头,一抹紫色映入眼帘,我惊讶地叫了声:“是你?”
原来运河上也有船舫的,不过比三桥镇的那个就小许多了,内里简约却精致。
我伏在船头甲板的栏杆上眺望,一件披风披落在我肩上,我回过头,宁远正含笑地看着我:“夜凉露重,萧姑娘还是到里边坐吧。”
船仓里焚着香,我坐下,宁远就在我旁边的桌子放下一杯茶,见我不动,他又说:“在外边吹了风,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
他带着笑的说,却有令人不可抗拒的气场。
我端起杯子用盖扫了下茶叶,喝了口,好家伙,竟然是极品的西湖龙井,这茶放到现代,可是与黄金同价,在这个时代,也非民间流传之物,达官贵人也未必可以喝到的茶。
我不禁偷偷的打量起他来。
他的衣着一丝不苟,金丝滚边的紫色鹤纹长袍,腰束缕金腰带,两则垂着白玉玉佩,发丝也是一丝不苟的束着紫金冠,玉雕般的脸庞。
他坐在我对面,此刻也端着杯子喝茶,袅袅的气雾笼罩了他的眉眼,似乎很不真实,我微微愣怔。
“萧姑娘有心事?”
见我发愣,他脸上有些担忧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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