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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3页）

封平显然也有些错愕，轻喝一声，又是一枚霹雳飞刀旋空而去，这一次割断的是左首脚架卷轴的挂线，卷轴舒展开来，又是五个斗大墨字：&ldo;绫罗夜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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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旭眉目间陡现冷峻之色，长身纵起，伸手扯下牌匾覆着的红绸，牌匾上赫然四个大字：&ldo;窃玉偷香&rdo;。

这一下再露骨不过，郭旭面如寒霜，双眸中寒光迸现，采玉怒道：&ldo;好一个无耻的登徒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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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铁衣早已气的七窍生烟，听得一向沉静的采玉如此愠怒，哪里还按捺得住，狂喝一声，手持镔铁蟠龙棍在手，几个猱身起纵，对着脚架左右好一通猛击，那脚架哪经得住如此重击，哗啦啦散将开来，四下砸落，旁观的百姓个个抱头，狼奔豕突，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那黄富贵吓的腿都软了，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一叠声道：&ldo;好汉饶命，好汉饶命……&rdo;

程铁衣双目一瞪，蟠龙棍朝着黄富贵当头砸下，采玉急道：&ldo;哥，切莫伤及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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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富贵眼瞅着手腕粗的铁棍当头砸到，只觉得档间一热，屎尿气流，谁知那蟠龙棍只是从头皮擦了过去，重重地砸在身侧当地。

黄富贵暗自庆幸捡回一条命来，谁知那程铁衣欺身上前，伸手攥住黄富贵的衣领，竟将黄富贵提的双脚悬空，怒喝道：&ldo;那信上还说些什么？&rdo;

黄富贵全身抖得如同筛子一般，颤声道：&ldo;还说小人若不照做，小人的全家都有麻烦……还说让镖局提防着些，他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下手了……&rdo;

程铁衣重重将黄富贵往地上一掷，怒声喝道：&ldo;是么，先问过我程铁衣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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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富贵全身的骨头险些被摔散了架，连滚带爬的逃将开去，黄家的下仆本躲在远处，见老爷过来，忙迎上接住，一伙人逃也似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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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铁衣余怒未消，握住蟠龙棍的手青筋暴起，封平上前道：&ldo;铁衣兄，你放心，但有封平在，看谁敢动令妹一个指头。

&rdo;郭旭也道：&ldo;我就是舍了这条命去，也会保采玉周全，铁衣，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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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经此一闹，众人都没了在沧州停留的意头，只在城内匆匆补充些干粮，旋即上路，这一路上沉闷无比，各人都是心事重重，铁衣自沧州起，便策马与采玉的车驾并行，只郭旭与封平行在镖队的最前头。

入暮时分，已出了北直隶地界，当晚在乐陵县客栈投宿，采玉依旧和段绫罗一间房，程铁衣自采玉进房，便持着蟠龙棍立在采玉门口，不吃不睡，采玉出来劝了几次也无法，也只得随他去了。

晚饭过后，六爷与郭旭、封平讨论前行的路线，六爷将镖局的牛皮地图取出摊开，道：&ldo;最近的路线，莫过于直穿山东，自南直隶一路南行，然后走水路，从湖口进江西，最后取陆路直到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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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旭点头道：&ldo;这条路线的确最为便利。

封平，你昨日言说郝成义纠结了人手，要在险地向镖局下手，依你看，这个险地会是什么地方？&rdo;

封平单手托住下巴，皱眉道：&ldo;山东及南直隶一带多平原，地势谈不上如何险要。

若说险地，只能出在皖南，皖南多山，人烟寥落，这两年皖中水灾，出了不少匪寇，朝廷曾大力清剿，但斩获甚少，其中一大原因就是这些匪寇逃窜至山中深藏，所以近两年，行路客商乃至镖队，都很忌讳行走皖南山道，依我看，郝成义不出手便罢，若想出手，必会勾结皖南巨寇，选在这里下手。

&rdo;说着伸指在地图的南直隶皖南山区划了一圈。

商六右手重重击在左掌之上，跺脚道：&ldo;少局主，失了地利，是行镖大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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