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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邵蔓薇踮着脚捡干净的地方站，看清桌洞里被塞满了垃圾。

纸屑、泥土、果皮，奇怪的黏腻的液体附着在上面。

气味恶心，空气里犹如施放着毒气，洋溢着病菌，令她不敢呼吸。

好脏，连呼吸都是脏的。

邵蔓薇瞳孔收缩，心脏跳动的速率超出承压线。

她不能动弹，像个发条失灵的洋娃娃，只有牙齿咯咯作响，眼泪像活的一样涌出了眼眶，从面颊上滑落。

好可怕。

我会死掉的。

‐‐

&ldo;人不可能会被脏死，他们会被杀死，被汽车撞死，因为重病而死，但不会被脏死。

&rdo;

那位医生说这话的口吻平板无波，好像那是真的一样。

十三岁的邵蔓薇是这样回答的：&ldo;没什么事不可能。

&rdo;

&ldo;什么叫没什么事不可能?&rdo;

&ldo;就是我会被脏东西污染，然后死掉。

&rdo;

&ldo;呃，人不可能会被脏死……&rdo;

&ldo;没什么事不可能。

&rdo;

&ldo;……&rdo;

这个话题最终以邵蔓薇换了一位医生结束，那位医生姓王，他以后陪了邵蔓薇很多年，他是她的洋娃娃，是她的乐高积木，是她的好伙伴。

可这次，她的好伙伴不在这里。

&iddot;

齐烽到学校的时候发现桌子换过了，崭新光洁，有一股新木的味道。

他的课本整整齐齐码在桌面上，到处都是被翻动过的痕迹。

而属于邵蔓薇的那半张桌子上，除了一面镜子，空空荡荡。

少女端坐，腰背挺直，翻看着他的书。

齐烽看似平静地问：&ldo;桌子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