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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钦阳最后还是把狗带出去玩儿了,但没能带回去。
新建的一个网红公园,他一朋友前几天刚脱单,女朋友比较文艺,就琢磨着搞了这么一个闲情雅致的野餐趴,算是正式官宣,顺便带人混个眼熟。
他本来嫌无聊不想去的,灵机一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去找谢裴要狗。
梁国正这几天带人去外地打比赛了,谢裴忙着照顾梁书舟不怎么着家,大黄在家都快呆蔫了,给他开了门就围着他一个劲的转。
裴钦阳轻车熟路地从橱柜里摸了根火腿肠给它,rua了把它的脑袋掏出手机准备给谢裴打个电话报备一下,刚把锁解开却想起两人上次见面又闹了个不欢而散,赌气地把手机重新塞回了兜里,想着那狗小心眼,说不定还记仇不让他和奥特曼玩儿,他懒得再和他吵,反正在他回来之前他肯定能把狗还上就是了。
这么一番“有理有据”
的自我开导过后,裴钦阳就套好狗绳哼着小曲牵着狗出门了,结果路上忽然肚子疼。
眼睛再一转,附近还正好有个公厕。
大黄很有灵性,一般不会乱跑,但他还是难得细心的,忍着内急把它拴在了最近的树旁,甚至双腿打着颤也要系个死结。
结果蹲里边回了几条催他的消息之后,他神清气爽地出来,傻眼了。
绳子在,结也还在,狗没了。
他不敢置信地走过去捡起狗圈看了眼,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但狗就是没了,他甚至都没听见它叫一声,就没了。
裴钦阳急坏了,绕着附近的建筑物跑了好几个来回,在路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下不管不顾的,疯了一样叫大黄的名字。
“大黄!
大黄!”
但连狗毛都没见着。
终于他累了,抓着一个在公厕不远处摆摊的摊主的胳膊红着眼睛问:“你……请问有看见一只狗吗?金毛……这么高……就在那绑着的。”
他指了指还在树上拴着的绳子。
小贩茫然地摇着头。
他又问了一圈,正是一天里人最多的时候,没人留意这么一件不起眼的事,有人甚至都不知道那里拴过一只狗。
裴钦阳抱着头蹲下来,自责和恐慌将他包围。
手机铃声乍响,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起来。
是骆明让的,骂他是不是死路上了,要是就吭一声,他好去给他收尸。
“阿让……”
裴钦阳狼狈地抹了一把眼睛,抖着声语无伦次地跟骆明让把他的情况说了下,“你来给我收尸吧……”
最后一句话不是开玩笑,他觉得他完了,谢裴真得打死他。
……
谢裴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了,梁书舟今天忽然发高烧,到凌晨才慢慢退下来,他跟着折腾了一天,身心俱疲,上楼的时候连踩声控灯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摸黑爬到了三楼。
开门的时候脚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不断逼近,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本能一脚就踹了过去。
有人闷哼出声,灯应声而亮。
谢裴闭了闭眼,很快适应后垂眸看红着眼睛缩在墙角的裴钦阳。
累了一天,反应都有些迟钝了,
“哥,”
裴钦阳吸了吸鼻子,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
“你打我吧。”
一刹怔愣,为这近十年不曾有过的称呼,也为记忆里好像从未有过的少年颓唐挫败的样子。
“怎么?”
困乏已经让他无力继续伪装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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